只要把費一笑抓回來,他的生活才會恢復正常,當習慣已經成為自然,他早就已經理所當然將費一笑劃為自己的私有物了,讓他人霸佔,只會讓自己更加不適。
他一定要將費一笑抓回來,一定,等也要等她回來,但是他等得住嗎?
他不知道……
想到顧元濤跟費一笑去米蘭度蜜月,他心中頓時浮現一陣沉悶的窒息感。
度蜜月,這三個字明顯就是甜蜜的代表,孤男寡女,十八歲加上又是年少衝動的年齡,他不相信他們共處一室,會什麼也不幹,蓋棉被純聊天,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他會相信就是自己撞邪了……
費一笑在床上很開放,她覺得男女之間做那種事,是互相平等的,她在床上會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在讓費澤陽高興的同時讓她自己也能夠得到盡興。
每一次,他們纏綿時的動作都是那般激烈,費澤陽總是很享受那種淋漓的性愛帶來的快感。
想到費一笑也會在顧元濤床上這般熱情,費澤陽菸灰色的深邃瞳仁劇烈一縮,他胸口倏然劇烈起伏起來,那是典型的憤怒。那裡漲滿的全是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仿若他的全身都籠罩在一片灼熱的火光中,即將被燒焦……
他回來的開車的速度有了明顯的遲緩,沒有如趕去機場那般奮不顧身,將車速的馬力開到最大,橫衝直撞,連紅綠燈都不兼顧了。
此刻,他心頭縈繞的都是跟費一笑有關的焦躁感覺,根本就沒有想過跟顧嫣然有關的事情,也沒有想過去婚禮現場後,如何解釋這一場荒謬的婚禮,只因為了想看費一笑一眼嗎?
他越來越不明白自己了,自己對她,不是帶著踐踏的心嗎?
她的母親是歐陽蘭蘭,那個破壞自己家庭和諧的女人,那個讓自己的母親想不開自殺了事的女人。
費澤陽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費一笑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跟他有血緣關係,他還會讓她當自己的情婦嗎?
因為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所以他直到現在還未理清楚他對費一笑的感情。
費澤陽到了婚禮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清空了,新娘化妝室的大門敞開著,裡頭沙發上坐了幾個人,顧嫣然的父母,顧元濤的父母,顧老爺子,還有顧嫣然本人。
顧嫣然身上還穿著潔白的婚紗,費澤陽這才正視起她來。說來也有些嘲諷,在之前,她也是穿著這套婚紗,但當時的他,心思到底遊離到哪裡去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實今天的她,很漂亮,不穿職業套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女人味多了。
只不過,此刻的她估計之前狠狠哭過,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嬌弱,眼眶微微發紅,看到費澤陽時,那種眼神,帶著點三分哀怨,那雙經過淚水滋潤的雙眸,愈發清澈起來,裡頭清楚分明地可以看到顧嫣然對費澤陽的愛怨交加。
她恨的是自己,恨他這樣拋下她一個人獨撐場面,而她,卻恨不起他來。或許她藉口對他有恨,但是濃烈的愛早就覆蓋住那累積不起來的恨,因為她的恨,如盤散沙,無法凝聚起來,根本就沒有爆發的力量。
顧老爺子見費澤陽回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看,良久才吐出幾個字,“澤陽,你還記得回來啊?你這樣一聲不吭將嫣然拋下,讓婚禮無法進行,還說缺少伴娘,若真有心結婚,伴娘不需要也成。你連跟我老頭子一聲招呼都不打,揚長而去,這讓我們顧家的臉面往哪裡擱?好歹我們顧家在這洛城也有一席之地,很多人的要賣我們顧家一個臉面。今天來參加觀禮的賓客,哪個不是洛城有頭有臉的重要人物,讓他們空手而歸也就算了,我老頭子怎樣也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你說是不是?”
顧老爺子果真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在這種質問的場合上,還能夠壓制得住內心的憤怒,實在是令費澤陽佩服不已。
估計是他出面,才讓眾多賓客離去了,只是不知道顧老爺子找的是哪一樣的藉口,自己先前跟顧嫣然說的是伴娘人選缺席的緣故,聽顧老爺子的語氣,果然,顧嫣然跟顧老爺子提過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是怎樣跟外界以及媒體交代處理這事情的。
“顧老,我知道你說的都很有道理,說道理,我費澤陽肯定是說不過你,我也知道今日,是我對不起嫣然,但是我覺得若我們真的結婚了,或許有些事情會更加棘手的。這婚禮,你也是知道的,都是你們顧家人在辦的,我幾乎沒有插手過,我突然的反悔,也給顧家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是媒體那邊,我會出面澄清的,這一切都是我費澤陽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