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問候下顧啟華身體如何了,後來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便作罷,免得人家還以為她想要巴結顧家,想要成為顧家的孫女。
在當顧家孫媳婦的時候,她可從沒在顧老爺子那裡少受氣過,何況如今這尷尬不明的身份呢?
她抬頭仰望了下天空,蒼穹如碧,一望無垠。
她挪了挪衣領,堵住嘴巴,有些冷呢,都入春了,怎麼洛城還是沒有暖和的跡象呢。
想到之前跟顧嫣然對峙,她不由唇角上揚,原來她們是堂姐妹。不知道若是他日顧嫣然知曉,會不會從她那引以為傲的顧家孫女身份過渡到引以為恥呢?
辦好了入學手續,費一笑有些懷念祁陽大學的校園,無意間,卻碰到了鍾無良摟著金萱在瞎晃。
原來,他們的感情逐日上升,已經昇華到了形影不離的境界了。
有些羨慕,但隨即自嘲,感情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算了,她強求過,傷心欲絕,她嘗試過,但是最後傷的是他人。
“費一笑,你回來了啊,元濤呢?”
鍾無良眼尖,看到費一笑大叫,有些激動,忙扯著金萱興沖沖跑了過來。
費一笑苦笑,還以為鍾無良在金萱的倡導下,變成熟了呢?還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至於他問到顧元濤,這讓她有些為難,不知道從何說起,何況他們之間隔著的,比起千山萬水,還要遙遠。
這一點,還是讓顧元濤來解釋為妙,自己總覺得說不出口,曾幾何時,她覺得那場荒誕的綁架,仿若一桶冰水,從頭灌下,冰醒所有的人。
“你之前被綁架了,嚇死我們了,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綁架了你?”
鍾無良繼續將他的八卦潛能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這陣子發生了很多難以啟齒的事情,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以後再說吧。”
費一笑四兩撥千斤扯離了這個話題,有些事,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說。
金萱倒是察覺到了費一笑得為難,忙重重拍了下鍾無良的手背,疼得鍾無良大呼小叫,“萱萱,你怎麼可以亂打人呢,暴力婆娘。”
“不說就不說麼,小氣。”
鍾無良這傢伙,跟自己老是不對盤,就算隔了半年,他還是沒有多少長進。
兩人邀請自己去吃點東西,費一笑沒有拒絕,三個人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攪動著杯中的黑咖啡,費一笑拿起來喝了一口,很苦,這就是生活的滋味。
鍾無良拼命往金萱杯中加糖,嚇得後者連連阻止,“你想甜死我啊?”
這兩人,天天打情罵俏,唯恐天下不知似的。
“最近有沒去哪裡寫生啊?”
費一笑想起在倫敦那時,金萱去了西藏,將西藏的美景誇得是世間少有,害她也有了憧憬。
“沒,最近家裡出了點事。”
金萱滿臉鬱悶的表情。
“什麼事?”
費一笑問道,用眼神詢問道。
“我哥哥的事啊,我哥哥前陣子娶了個嫂子,沒想到那嫂子實在太不是人了,竟然虐待我媽。我很少回家,前幾天回了一趟家,鄰居告訴我,我媽進了醫院。這什麼世道?我媽辛苦了一輩子,我爸早死,她好不容易將我們兄妹拉扯長大,沒想到最後遭到我嫂子的毒打。我很久沒回家了,我鄰居說這種現象不是一兩次發生了,但我媽每次都隱忍了下來,不去投訴控告我那個豬狗不如的嫂子。”
金萱咬牙切齒說著不甘。
費一笑眉頭輕蹙,看來,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那現在如何?解決了嗎?你哥哥好歹也是個男人,難道都不勸止嗎?”
“我哥哥有了媳婦忘了娘,我嫂子天天鼓吹著枕邊風,我讓我媽搬出來了,她要是再給我回去,我跟她斷絕母女關係。我現在也不住校了,搬出去跟我媽同住了,我媽一個人呆不住,我給她找了一間老年人大學,讓她打發下時間。”
她嘆了一口氣,心頭仍然淤積著不少鬱卒。
“這樣也好,至少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費一笑下了定論,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副卡,“我這裡還有些錢,反正我也不缺錢,你先用著。”
金萱家裡條件不是很好,這一點費一笑是知曉的,朋友有難,當伸手幫助,以金萱的驕傲,肯定不會接受鍾無良的幫助,她要的愛情,肯定要平等。
金萱推了回去,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沒事,我暫時還有些錢,最近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