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笑臉上神情的變化。她的臉色很難看。握著手機盯著螢幕看的時候,心情是複雜的。
費澤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幾天,她心情都不是很痛快,心頭仿若被一團棉花塞著,無法透氣,憋悶得發慌。
駱離開前那幾句話,時不時在費一笑的腦海中徘徊,“笑,你幸福嗎?仔細聽聽你的心聲,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你是我駱迄今為止唯一心動過的女人,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我觀察了五天,覺得顧元濤的確是一個完美的男人,陪你綽綽有餘,如果你真心喜歡這個婚姻的話,那你應該高興才是,為何你臉上我沒有找到發自內心的開心呢?在洛城,至少我看你痛過,傷心過,但是在倫敦,儘管我們一起去動物園,遊樂園,但是我還是沒有看到你臉上露出開懷的笑靨,你過得很壓抑,你拼命告訴自己,眼前的生活就是你期許的。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雖然自己意識到最近跟元濤之間有了分歧,但是幸福到底是什麼?
駱言下之意,是否暗示費澤陽就是她的幸福。
跌倒了再爬起來,她費一笑跌得太慘,受的傷太過慘重,她根本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了,若是膝蓋上鮮血淋漓,那麼傷疤癒合,終有一天會脫落。但是心破的支離破碎,難道還能一片一片拼湊起來嗎?
看不透,身為當事人的人真的是看不透,她只知道她不想受傷了,一次就夠了,若是人必須在不斷受傷中成長,那她寧可不要長大。
讓時光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費澤陽又發了一條簡訊,“我就在你身後。”
費一笑沒想到還會收到費澤陽的簡訊,她更沒有料到會看到這幾個字。寥寥數語,心酸到了無以復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動作奇慢無比,如同電影中慢動作的鏡頭重複播放。
在費澤陽菸灰色的瞳仁中,迅速燃起兩簇火苗,他灼熱的目光就這樣凝視著費一笑,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納入了他的眸底,就這樣,深深地,深深地,一滴不漏地納入他的眸底。
費一笑不敢置信,她以為他只是說笑,沒想到,沒想到他真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用如此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視著她,仿若這世間的一切都在一瞬間靜止了,身邊、周遭的嘈雜都消失殆盡了。
這一刻的對視,天地間,唯獨剩下了兩個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四周的空氣仿若凝滯了,費一笑遺忘了呼吸,而費澤陽也屏住了呼吸,仿若呼吸會打破這唯美的靜止時刻。
他早忘記了他的貪婪,他明明想要感受她的溫度的,但在這一刻,他不想要打破這一溫馨的對視,她清澈的瞳仁中,只有他,只有他,沒有其他人,不摻雜任何雜質。
費一笑比費澤陽先回過神來,錯愕過後,她倒是平靜了但是她那漲得通紅的一臉說明了她剛才的反常,“你來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了。”
她氣憤,氣憤自己見到他,竟然覺得這是幻象,還拼命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若不是缺氧差點窒息,她根本就不會回過神來。
“笑笑。”
千言萬語,費澤陽不知從何說起,性感的薄唇艱澀無比,吐出了這兩個字,幾乎耗盡了他渾身的氣力。
“我叫費一笑,”她板著臉,冷靜的申明道,有自嘲地勾了勾唇,“費一笑,是我不識抬舉了,這費姓還不是我家的,你費澤陽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你的妹妹,事實上,我費一笑,也不是費遲元的女兒,冠上你家的姓,還真是對你家的一種褻瀆。這邊的身份證不好重辦,等我回國後,肯定會除去這個姓氏的,就算我姓阿貓阿狗,我也不會跟你同姓。”
她停了停,又補充道,“笑笑這兩個字是我的母親歐陽蘭蘭叫的,你這輩子最討厭的人不就是歐陽蘭蘭嗎?叫我笑笑,你覺得你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況且我也承受不起。”
她的胸膛因為憤怒起伏不定,明明她的聲音極為冷靜,每次碰到費澤陽,她一貫的淡定總要破功。
情緒波動很大,一股濃濃的悲哀縈繞著她整個心房,心頭揪得很緊很緊。
費一笑忽然仰起頭,倫敦的天氣真的會因為費澤陽而變色,他的出現,每一次都是這麼有影響力,都說初戀時刻骨銘心的,但是這刻骨的傷痛,難道真要叫她揹負一輩子嗎?
明明剛才晴空萬里,就在這一刻,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費一笑笑了,真是諷刺,就這樣下雨了,下的這般令人措手不及。
費澤陽一直觀察著費一笑的表情變化,當她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