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明在身邊,又緘默不語,他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似乎頗為不悅,這讓費一笑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她慶幸的是不用獨獨面對費澤陽,因為她還缺乏勇氣質問他明明昨晚回來了,為何不回家,跟顧嫣然在一起嗎?
在美國,他失信了,那一次讓自己動心不已、回味不已的電話,就管就寥寥數語,但依然如烙印一般烙在了心頭,如影隨形。
他到底因何不悅呢?
費一笑想不通,她能夠看透很多人,但是費澤陽總在例外之外,除了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飽受打擊。
空氣中沉寂的氣息,很壓抑,費一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非常渴望有人能夠跳出來首先打破這個緊張的氛圍。
“澤陽,你怎麼回來了?”
半晌,顧嫣然目光落在費澤陽身上,並不是質問的口氣,她走過來,挨著費澤陽坐下,明明這張兩人沙發已經容不下人了,但她還妄想擠入,她跟費澤陽幾乎跟連體嬰兒一般貼得緊緊的。
“來拿檔案,”費澤陽惜字如金,他頓了頓,又吐出幾個字,重重敲打在顧嫣然的心頭,“我的鑰匙呢?”
費一笑訝異,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一竄鑰匙,指尖在蘭博基尼鑰匙扣邊緣輕輕劃過,心中稍稍釋然。
她暗暗嘆道,費澤陽真是一個禍水男人,怪不得自己為他爭得頭破血流,這中間的心酸,足以寫滿一本,裝訂成冊了。
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回答,顧嫣然還在尋思如何回答,費澤陽劍眉一沉,低嘎的嗓音多了一抹嚴肅駭然,“我的鑰匙呢?”
顧嫣然沒有生氣,聲音柔柔的,“鑰匙不在我這,剛才你妹妹開的門,她忘記拿鑰匙了,我就借給她開了,她好像忘記還給我了。”
費澤陽低斂的長睫開始抖動,菸灰色的瞳仁中一閃而逝的是……
他語調波瀾不興,淡淡地道,“鑰匙呢?”修長乾淨的手掌攤開,伸向對面的費一笑。
費一笑此刻正因為顧嫣然的加入,兩人沙發被迫變成了三人沙發,加上她想到了昨晚費澤陽明明回國了,卻徹夜未歸,這答案還是從顧嫣然口中得知的,心情異常憋悶。
她正要落座於駱坐的那張沙發,屁股還未坐下,就聽到費澤陽伸手要鑰匙。
駱唇角噙著一抹玩味,本來懶洋洋翻雜誌的手,忽然伸向費一笑,將她的纖腰輕輕一摟,勾入懷中,抱個正著。
費一笑正想斥責,沒想到駱伸手就摸向她的左手心,將她口中的鑰匙轉移到自己手中。
這一系列的動作,仿若一氣呵成,水到渠成,而且沒有被人發現。
駱暗暗興奮,自己看來跟神偷學的伎倆,沒荒廢,今日總算派上了用場,雖然這場景根本無需動用,但費澤陽這個男人,本來或許懷有欣賞之情,但看他如此冷漠地對待女人,心生不爽,畢竟女人是用來呵護、疼寵的,好歹費一笑跟自己吃過一頓飯,算是朋友了,見她受到不公平待遇,他就心生不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鑰匙啊,剛才笑把鑰匙給了我,我忘記了,非常不好意思。”
駱攤開乾淨的掌心,一串鑰匙在他手中,他並沒有將鑰匙遞給費澤陽,而是隨手輕輕一拋,鑰匙在空中掀起一個不小的弧度,他挑釁一眼,費澤陽微微傾身,鑰匙接住了。
他菸灰色瞳仁中的閃亮逐漸暗淡下來,閃爍著高深莫名的光芒。
“蒂亞集團的現任總裁,不知道跟我妹妹是什麼關係?”
費澤陽聲音清冷徹骨,還有一絲說不出的嘲謔。
費一笑錯愕了下,眸中的清澈起了漣漪,沒想到費澤陽竟然認識駱。秦凱文在蒂亞集團工作過,她是知曉的,在米蘭呆了幾年,秦凱文並不是只呆了一家公司,所以費一笑並沒有將駱往蒂亞集團方面想。
費一笑的錯愕一半是因為駱的有名,另一半是因為費澤陽的問話,他那冷漠的質疑,重重在她心中痛擊,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他竟然能夠用嘲諷的語氣問自己跟駱是什麼關係,她跟駱之間,還能有什麼關係?勉強都無法稱得上為朋友,而他,跟顧嫣然呢?是未婚夫妻…
心,好痛好痛,費澤陽總是知道如何在自己的心頭剜下一片有一片鮮血淋漓的肉,她的痛楚,只有她一個人默默忍受……
此刻的費一笑,整個人被攬在駱的懷中,而且她的頭,擱在駱的結實的胸膛上,這個姿勢,有些曖昧,尤其是在費澤陽那個角度,看上去就如同她正在親吻他的胸膛一樣。
費澤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