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事,你還是忘了吧,沒必要放在心頭。每個人都有慾望,一時失控也都可以原諒。”
她絞著衣襬,解釋道。
她這明顯是在害怕,這是她緊張的小動作,衛如風當然知曉,這下剎那湧上來的怒氣跟悲哀在瞬間消散了一半。
“我不想跟你多說,時間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他口是心非地道,順道拐開了話題,一個人鑽回了臥室,鑽進了地鋪。
季默然沒有當下跟回臥室,而是靠著沙發陷入了沉思,面對衛如風的霸道跟耍賴,她不知道是否自己該拿把掃帚將他給趕出去。
她不知道他怎樣從房東那裡搞到了一把鑰匙,可以隨意進出自己的家,什麼都被打亂了。
原諒他嗎?
心裡不同意,覺得這太便宜他了,但不原諒他吧,她還真一時找不到法子來趕走他。
於是,這一晚,她的內心飽受折磨,痛苦的要死。
衛如風睡了一覺,起來摸到床上,竟然沒有找到季默然,他慌了,以為她離家出走了,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他就著急往外趕。
在客廳沙發上看到那個蜷縮著的人兒,他一顆不安的心,這才穩了下來。
抱起她,她的手腳冰涼,讓他的心又狠狠被揪了一回。
躺在她的單人床上,他抱著她,溫暖著她的手腳,一動也不動。
他眨了兩下眼睛,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帶給她莫大的困擾,可是她若是一點反常也沒,這對自己來說,將會是另一個偌大的打擊。
這一晚,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聽著她淺淺有規律的呼吸聲,聞著她身上沐浴露的薄荷清香,這比催眠曲更加有用,他很快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季默然習慣性地想要伸展下四肢,卻察覺到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鉗制住,渾身一震,身下是一具溫暖舒適的胸膛。
她猛然睜大了眼,對上衛如風的雙眸,他的黑眸晶亮晶亮的,仿若被雨水沖刷洗滌過,澄澈透明,他咧開嘴巴,露書潔白的牙齒,跟自己打了個招呼,“早。”
然後一個臭乎乎的吻就落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熱乎乎的。
他做得很自然,沒瞧出絲毫的尷尬,仿若十年前一樣,仿若兩個人不曾生分過,仿若昨晚兩個人沒鬧僵過。
季默然冷哼一聲,心裡倒是軟了幾分,表面功夫,還是需要佯裝下的。
這一天起,季默然上下班,衛如風開始接送,他在洛城還真沒什麼事,送她去上班過後,他就回到她的住處,開啟筆記本,開始工作,天元集團畢竟是個大集體,缺少他一個人倒是能夠正常執行,但是還是有部分檔案需要他做決策。
因為人不在,所以那些需要他做決策的檔案,他便讓秘書發過來,他這邊覺得沒問題了,才給回覆。
其實秘書已經催了他好幾回了,集團首腦總不能老是不現身吧。
衛如風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準備當個空中飛人了,將大部分時間留在洛城,小部分回北京。
天元,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她離開十年時的寄託。
接下來的一個月,季默然還是對衛如風不冷不淡,當他是個透明的人。衛如風倒是幫她處理了回事情,有關費氏地皮蓄意被人找茬的事,他找了洛城市市委書記,跟他談了會,之前衛如厲在洛城出事過,所以這邊的挺多人都認識他們兩兄弟。此事自然是好辦的,有了後臺,好歹衛家是在京城當官的,那邊人脈多。
而洛城市委書記,是外派的京官,他迫切想要調回去,可上頭沒人幫他打點,說好話,衛如風給了他點甜頭,他自然願作順水人情。
衛如風在一個月內,倒是安分,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依舊是乖乖睡地鋪,小然最近脾氣不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睡地鋪好歹也是爭取來的,若是這點都被收回去了,那他還真是要丟了老婆了。
衛如風的一個月,還沒等到,就要飛回北京了。公司裡有個大客戶正被挖角,他一定要趕回去處理。
走的前一晚,季默然覺得衛如風有些反常,跟只哈巴狗一樣地黏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她有些惱火,連電視都不看了,準備回房睡覺。
她站起的時候,衛如風忽然伸手拉著她坐下,認真地說道,“小然,我明天要回一趟北京。”
季默然腳步滯了會,“噢”了一聲,然後慢慢抽離他的手,回臥室,不疾不徐地爬上床。
饒是她表面不動如山,心裡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要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