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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自己,她真的,真的失去了媽媽。

她非常地不安,總是夢見母親,然後哭喊著醒過來。賀遲整夜整夜地抱著她安撫她,可是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媽媽啊……

你怎麼就這麼丟下我……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啊!

媽媽,我再也看不見你了……你回來……她哭,然後昏厥過去。

在病房看見方歌的時候,她真的意外。方歌笑:“意外吧?這位帥哥請我來的。”一手比著門口的賀遲,“我說幾天不見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啦?”大咧咧的樣子。

方歌捧著吉他坐在病床前,用他嘶啞的搖滾嗓子含情脈脈地唱一段二人轉,邊唱還邊對喬落拋媚眼。

喬落哈哈大笑,眼角都擠下眼淚來,她隨手擦去。

病房門默默關上。

眼淚卻越掉越多,擦不完。

喬落終於笑不出來,專心致志地哭起來。

方歌什麼都沒問,只是換了首歌。

Drifting on the wings of freedom; leave this stormy day

And we’ll ride to tomorrow’s golden fields

For my life’s too short for waiting when I see the rising sun

Then I know again that I must carry on

Carry on till tomorrow; there’s no reason to look Back

Carry on; carry on; carry on。

她的燦爛笑容在賀遲的眼中多麼刺目她清楚,只是她那一刻是不是真的那麼快樂,她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跟自己說,她沒有錯。

這樣與賀遲分開,將賬戶裡所有治療剩下的錢歸還。

離開的那一天賀遲沒有出現,她將房門鑰匙留在玄關,回首看這棟住了三年的房子。

開始的時候,也是在這裡。賀遲死死地抱著冰冷抗拒的她問:你自己受盡罪及妻女之苦,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別人!喬落!我只是我!

她問:你是誰?

他答:我是賀遲,只是一個想要喬落的男人。而喬落,只是一個不太走運需要幫助的女孩。

喬落想起那時仍覺得恍惚。她知道,賀遲那時也許只是在給她找臺階下,可她卻真的驚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遲,也許你認為我仍心有芥蒂,其實我只是想要徹底逃開這一切,或者說,這一次,我想要獨自面對。

你的錢我能還,其他的,我沒有了。

對不起。

與方歌莫名其妙地開始。

她愛方歌麼?不,當然不。

方歌愛她麼?不,也不。

可是他們相處得非常愉快。比朋友親密卻並不是外界以為的情侶,他們不過問對方的過去卻彼此依賴。如果非要給他們一個定義,那隻能說是——難友。

方歌離開的時候溫柔地抱住她,說,謝謝。

其實這些是後來她才慢慢明白的。

在自己陷入狹隘的困境中,無法呼吸、舉步維艱時,是方歌為她開啟了另一扇門。

在方歌最迷惘最墮落的時候,她成了繫住他的唯一責任,把他從迷失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以為他們不會再見。

方歌笑,仍像幾年前一樣爽朗的露出整排牙齒:“我在這裡當老師。”

“老師?!現在進B大當老師不是都要博士起?”喬落脫口而出。

“我是博士啊!怎麼?看起來不像?”

喬落愕然,旋即覺出尷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

方歌並不在意,聳肩笑:“我當時也可以說是博士差一年念不下去了跑出去的,後來回來繼續完成論文畢了業。話說我也不知道你原來是B大的學生啊,我以為你是個問題少女。”

“我以為你是個大齡憤青。”

兩個人無奈對視,釋然而笑。

“喬落,你還是那樣,一點兒都沒變。”

“不可能吧!大叔,你這是誇我年輕呢還是貶我仍有問題呢?”知道他真實年齡和樣貌差十歲之後,喬落就總愛叫他大叔,美其名曰從意識上培養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