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才要我去當老師,可是我追你,是因為我喜歡你,無可救藥的喜歡你,不然我發神經地吃飽了撐的。我知道我很煩,所以你們都討厭我,現在我走開,可以了吧。”
怒瞪了一眼他,她站起身,氣沖沖地回了房間,將門狠狠地甩上。
沈先非知道自己不善於表達,原本只是無心的一句話,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刺激痛了桑渝最脆弱的那根神筋。
放下筷子,他坐在桌前,怔怔地發起了呆。
絕不只是跆拳道館追逼她當老師這麼簡單,以她的性格,不喜歡做的事,任誰強逼她都沒有用,逼急了一定會動拳頭不問青紅皂白先揍人家一頓。
最後那句“你們都討厭我”,那個你們,除了指他,還有誰?
起身,他向她的房間走去,輕敲了敲她的房門,喚道:“桑渝。”
門裡的人沒應他,他又敲了敲:“桑渝,開門。”
過了許久,裡面依然沒有聲音,眉心深鎖,他緊張地叫喚開來:“桑渝,你快開門,你再不開,我就撞了。”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沒再猶豫,他直接找到了備用鑰匙,開了門。
屋內一片黑暗,隱隱聞到一股子煙味。黑暗中,他看到右前方忽明忽暗的一點星火,不用猜,他也知道那是什麼,隨手便開啟燈。
刺目的燈光讓桑渝睜不開眼,本能的用手去遮住眼睛,再睜開眼,手中的煙已經被奪了。一看到沈先非,她便斜躺在單人沙發上,別過臉不看他。
“你保證過不抽菸的。”蹙著眉,沈先非看著她。
桑渝抱著抱枕將頭埋在沙發裡,低聲說了一句:“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因為家庭緣故,沈先非從未想過在大學裡交女朋友,一心只想好好地念書。面對女生的追求,他保持冷漠,久而久之,那些女生便會知難而退,但桑渝卻是個例外。曾經,他以為她這種富家子女只是抱著玩的心態以及那種小孩要糖吃就一定要得到的心態,可他錯了。一直以來的排斥,只是因為心裡漸漸駐進了一個她。朝夕相處,他開始瞭解她,她與很多的富家子女不同,當初以為的驕縱,其實是她自我的一種保護色。
他的桑渝,內心比別人更脆弱,比別人更需要保護,他的桑渝……
沒有理會她的逐客令,他彎下身,將她從沙發裡撈了起來,半跪在沙發前,以手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直視他:“剛才,我是無心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沒事。”桑渝偏了偏頭,迴避著沈先非的視線,又想到了傍晚的那通電話。老爸明明知道是她打的,卻讓別的女人騙她。她從未想過,曾經那樣寵她的爸爸,因為和媽媽吵了架,卻連她也不理了,甚至騙她,心底一陣酸澀,終於眼眶裡抑制不住湧出兩股熱流,淌過面頰,滲進口中。
望著那張永遠不服輸的臉上流淌著長長的兩條淚水,沈先非雙手捧住她的臉,兩個拇指細細地幫她擦了擦,輕道:“如果是剛才的話,傷了你的自尊,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輕輕拿下他的手,桑渝將臉上的淚水胡亂的擦了擦,可是卻是越來越多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冒。
“是不是家裡出了事?”在沈先非的認知裡,以為生活在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幸福的,可自從認識了桑渝,他發現事實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相反他遠遠要比她要幸福的多,起碼,他還有個愛他關心他的母親。
桑渝點了點頭,雙手捂著臉,哽咽著:“他們又吵架了,爸爸不接我電話,居然還在電話裡叫他在外面的女人騙我,說他的手機丟在了公司……嗚嗚嗚……”
將失聲痛哭的桑渝抱在懷裡,感受她身體的顫動,沈先非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背,輕輕地說:“想聽我家的故事嗎?”
“……嗯。”抽泣著,她抬起臉,“你們全家真的都坐過牢嗎?”
嘴角微抬,沈先非點了點頭,啞著嗓音說:“我爸在沈家排行老三,我有一個大伯,一個姑媽,還有一個叔叔。我大伯是個個性粗暴的人,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那時改革開放形勢正好,他學人家做生意,也的確是賺了不少錢。他很照顧家裡人,我們一家,姑媽和叔叔都很受照顧,一直生活的都很好。最先出事的是四叔,那時還年輕氣盛的他,愛上了一個女人,可是那個女人並不愛他,只是在利用他可以給她買吃的穿的用的,有一次他撞見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躺在床上,那男的跑了,四叔便和那個女人吵了起來,一時衝動,捅了那女人好多刀。就這樣,四叔殺了人,當他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