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因為她的動作而停留在她的臉上，只是一瞬間，他便忙收回。

而她也有些尷尬，這樣的動作多少有些曖昧。但看他一臉不在乎的神色，她也悄悄吁了口氣。

過馬路的時候，仍然是很紳士得站在她的身邊，一手抵在她的腰間，看著左右的車子，伴著她一同過馬路。

就以往在法國時，他也是這樣的動作，還記得第一次，向晚有些不習慣，他卻訓斥了她：“你不要誤解我的紳士行為好不好？”

她無語，之後每一次，她都沒再反抗。

他送她回了仙凌的住處，卻說是要看下諾諾，還未等向晚答應，他卻比她早一步下了車，徑直朝著樓梯而去。

堙諾諾看到眼前高大帥氣的男人，一時之間怔在那裡，糾結著眉頭似乎在想著到底在哪兒見過。

“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嗎？”貝允謙蹲在他面前望著他，向晚則和仙凌站在諾諾身後望著他。

“他誰啊？”仙凌捅了捅向晚的手臂，輕聲問道。

“我是貝允謙，你好，美女……”他聽到仙凌的問話，忙站起身向著仙凌伸手。

“你就是那個叔叔是不是？”小人兒卻突然間開口了，顯然他已經想起來他是誰了。

“不錯嘛，你終於記得我了？我還以為你真把我忘記了，那我不是白白浪費了幾多感情，還冒著被你媽咪知曉的危險偷偷去見了你……”

真是睜眼說瞎話，如果真要偷偷去，也就不會買那麼多東西給諾諾了。

下午的時候，向晚去了趟醫院，何素心已經清醒很多，只不過還是不愛講話，像是得了自閉症一樣，只是在看到門口有人走入時雙眼突得綻放光芒，卻又在看到向晚時，那光芒一下子又斂了下去，隨即又是呆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幾天總是這樣，不是呆坐著，就是一直昏睡，從早上睡到晚上，到了晚上又睜著大眼……唉……”慕偉平一臉的憔悴，身上也是一副邋遢，可想而知，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都沒有睡好。

“爸你去睡會吧，我來陪她……”

“不用了……”慕偉平說道，又望向她，“你也挺忙的，最近婚禮準備得怎樣了？”

向晚的心裡咯噔下，婚禮……那麼近在眼前，一下子卻又離得她好遙遠，只是一念之差吧？

如果她沒有提出分手，那麼現在呢？她沒有提，他也會提吧？他只會甩手拿張卡將她打發了，這是也一貫的作風不是嗎？她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她卻還要去哀求他，哭得那麼傷心絕望，不應該，實在不應該，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最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樣只會將他推得更遠，她怎麼可以如此？

可是，她一直以為，在他的心裡，她應該和別的女人不同，至少她還多了個諾諾不是嗎？而現在想來，應該不是……

。

“沒有婚禮了……我們……不結婚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慕偉平一臉的驚訝，雖然他並不看好這段婚姻，可是他想不到會在婚前就變卦了。

“不合適……”向晚輕聲道。

“怎麼不合適？一開始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可是你們都答應……”慕偉平說著突然間停了下來，望向向晚，“是不是他們家又給你難堪了？哼，那個莫家，就是一群勢利鬼，如果當初不是讓你媽和那個莫凌蔚分開，你媽也就不會……”

“莫凌蔚……莫凌蔚——”慕偉平的話還沒說完，床上的何素心卻突然間喃喃自語，然後一聲比一聲叫得響，到了最後，她突著眼睛，瘦弱的手指指著向晚，“你……你快去把莫凌蔚給我叫來……快去！”

“媽……”向晚驚了下，慕偉平也忙站起身，一把抱住躁動不安的人，對著向晚道，“向晚你走吧……快走吧……”

“可是……”

“改天你再來看她，快走吧……”慕偉平對著向晚說著，而何素心嘴裡仍然在叫，“把莫凌蔚給我叫來……還有……還有莫黎均……把他們兩個給我叫來……憑什麼……憑什麼啊……”她大叫著，又哭又鬧，完全是一副瘋顛了的樣子。

“好了別瘋了！”慕偉平按響了床頭的鈴聲，何素心一聽到那鈴聲，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不，我不要打針，我不要……我不要……”她抓起被子，整個身子一下子蜷縮下去，顫抖得猶如枝頭落葉。

向晚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從身後奔入的醫生護士忙著抽藥打針，何素心卻一個勁得閃躲，又是尖叫又是拍打。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出了醫院。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