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燈亮了……
“你在做什麼?”她問著在吧檯後方櫥櫃中找東西的男人。
臧柏烈旋過身來,右手抓了一隻長腳杯。“吵到你了嗎?我在找這個。”
“沒有,我還沒睡。”說完,突然想到什麼了。“你怎麼知道長腳杯放在那裡?”就是因為之前他有喝紅酒來幫助入眠的習慣,所以她都會把杯子放在這裡,方便他取用。
他怔了一下,想抓住閃過腦海裡的東西,可惜又錯失了。“說得也是,我為什麼會知道呢?你看!讓我搬進來住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瑀曦為之語塞。
“要不要來一杯?喝了會比較好睡。”說著,臧柏烈便走向其中一張座位旁,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酒瓶。
“我不喝酒,如果你睡不著,我可以熬點粥給你吃,你通常吃完就馬上睡著了……我只是提議,接不接受在你,至少比喝酒好。”她恨不得咬掉舌頭,免得說太多,一再地提醒自己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下次我要是再失眠的話,一定會請你熬粥給我吃。”他聽得出她在關懷之餘,卻又嫌惡自己無法袖手旁觀,那種內心的交戰和掙扎,索性伸手將她硬拉過來。“過來坐下,我保證不會咬你。”
“我可不是在擔心你的身體。”瑀曦兀自嘴硬。
“我知道你是怕我酒後亂性。”臧柏烈用輕鬆的語氣讓她不至於困窘。“這瓶拉圖堡紅酒要價兩萬多臺幣,是半年前去法國時請朋友割愛的,我都還沒喝過,這次特地帶來臺灣,還真是對,嘗一口看看。”
她猶豫了下,說:“一口就好。”
“好,一口就一口。”倒了些紅色液體到長腳杯中,然後遞給她。“你要是還不放心,可以從房門外面上鎖,讓我跑不出去。”
聞言,瑀曦白他一眼。“我看直接把你敲昏比較快。”
“那也可以,記得敲大力一點,說不定就這樣恢復記憶了。”臧柏烈可是懂得見招拆招,抓住她對自己心軟不捨的弱點,才這麼說,果然又挨她一記白眼。“我可是很認真的。”
“你……你打算待多久?”瑀曦在他對面坐下,不得不先問清楚。
臧柏烈搖了搖杯子,然後透過光源欣賞紅酒的色澤,然後將鼻子湊到杯口,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我想起來為止。”
“要是一直想不起來呢?”
他將酒含在口中,然後在嘴裡四處轉動,體驗紅酒在口中不同位置所散發出來的味道。“那我就在這座小鎮上置產定居,繼續跟你耗下去。”
“如果你真的願意留在這裡,上回就不會離開了。”她惱火地將杯子擱下,作勢起身,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下樓,惹得一肚子火。“你慢慢喝。”
“瑀曦!”臧柏烈很快地跳起來,一把扣住她的纖腕。“我知道你很害怕,怕再受一次傷,就算我再怎麼保證,你也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想請你相信我一次,最後一次。”
瑀曦咬著唇瓣,望著他近乎懇求的目光,還有低聲下氣的態度,那個“不”字就是說不出口。
“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其實我自己也很害怕,為什麼我會離開一個那麼愛我而我又愛她的女人,既然真愛難得,我不應該輕易放棄才對。”他語氣真誠地剖析自己的心態。“可是我又不想逃避下去,不管結果如何,都是要去面對,所以……瑀曦,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總是拒絕不了你。”她頓時鼻酸眼熱。
“那是因為你愛我。”
“我才不愛你!”瑀曦嗚咽地斥道。
臧柏烈呵呵一笑。“我之前一定也很愛你,因為我很怕看到你哭,看到你難過會讓我好心痛。”
“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用再說這些甜言蜜語了。”她嗔惱地啐道。
“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他捂著胸口保證。
見了,瑀曦努力憋住唇畔的笑意。“你……你這一年多,都沒有認真交往的物件嗎?如果有,我不想因為自己,又傷了另一個女人的心。”
“女伴倒是有,不過她們只當我是有錢的凱子,付出真心的倒是沒有,你是唯一一個。”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觸她的髮尾。“為什麼要剪掉?我看到照片裡的你是留著長髮,怎麼捨得剪?為了要跟我一刀兩斷?”
瑀曦只能澀笑。“我以為可以從此忘掉你,結果還是不行。”
“我喜歡你留長髮的樣子。”臧柏烈沙啞地低語,充滿了挑逗和蠱惑。
她氣瞪他一眼。“別以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