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著，餘飛飛端著一杯香氣四溢的茶進來：“王師傅，收工了，喝口水吃飯。”

餘飛飛雖然是位農村婦女，而且沒有多少文化（初中畢業。但她這個初中畢業生到現在都解不開一元二次方程，寫不出上百字的應用文，所以她不讀書不看報，看電視也只看點電視連續劇。）但她卻有著本能的聰明。楊寧進在外跑生意難免少不了應酬，打打麻將，鬥鬥地主，泡泡茶館，有時為了讓客戶滿意還得陪著嫖**。餘飛飛本著只要楊寧進賭博不要太過分，不要在外包二奶，不要將那些爛女人弄進家門，每個月有生活費拿回家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認了。誰讓她要容貌沒容貌，要財沒財，要材沒材，要勢力沒勢力呢。說老實話，餘飛飛還真怕楊寧進弄一個妖豔的女人進家門——悲哀阿，真到了那種地步她也只有忍氣吞聲。餘飛飛雖然有種種不足但她的廚藝卻非常高明。在她年輕時她的閨中蜜友曾告訴她，要想栓住男人的心就的栓住男人的胃，所以餘飛飛努力學習練就了一手好廚藝。幸喜後來楊雲長大了楊寧進有了顧慮餘飛飛懸掛在半空的心才漸漸放回了胸口。

晚餐極為豐盛——墨魚燉雞。鮮椒魚。跳水兔。清燴墨魚仔。炒三鮮。蒜薹炒老臘肉。仔姜爆青蛙，紅燒肥腸。大蒜燒黃鱔。滷味拼盤。涼拌側耳根。炒土豆青椒絲，滿滿一大桌菜。楊寧進將王仲宇讓到首座，拿出一瓶五糧液：“來，滿上，兄弟敬王師傅一杯。”

“太過了，太過了。”王仲宇極為不安。

“客氣話別說，我們倆兄弟投緣，”楊寧進站起：“王師傅是貴客，大公司大企業沒去反而到了我這個鄉巴頭的小廠，那是高看了我楊老三一頭，我楊老三感到無上榮光，在此，特為王仲宇師傅接風洗塵。幹！”他一揚脖一杯五糧液下了肚。

“歡迎王師傅。”餘飛飛，楊雲及作陪的工人一口乾。

“謝謝，謝謝楊老闆，老闆娘，各位工友的厚愛。”王仲宇站起連聲道謝。他心裡很感動，雖然他知道這是互利互慧的事，但能遇到一位能善待手下的老闆也真不容易。作為老闆，你只有真心對待員工，善待員工，多為員工考慮，員工才會對企業有歸屬感，員工才會對企業付出更多的努力，為老闆掙得更多地利潤，這叫柔性管理。可中國很多企業大都只會用冷冰冰地制度硬性強制職工工作，長期以往，員工肯定會對企業、對管理人員產生強烈地反感，產生對抗心理。為了發展經濟，各地政府制定的政策又往往向企業傾斜。因為飯碗問題，員工明裡可能不敢怎樣，可背地裡難免不會發生怠工。出工不出力。有意識地浪費。對產品質量不負責任，挾技自重，頻繁跳槽等層出不窮的問題，最終受損的還是企業和老闆。剛性管理也是草根階層滋生仇富的土壤之一吧。王仲宇最熟悉的兩件極端的例子就很說明問題：一是黃主任在一天晚上被人在屁股上狠狠捅了一刀，他明明看清了兇手是誰卻不敢聲張，更不敢報警，因他心裡非常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捅他一刀，更怕對方更兇猛地報復——愧心事作的太多了。二是江源紡織股份公司老總的新房剛剛裝修好，一家人剛剛歡天喜地搬了進去，第二天就被人用獵槍將窗玻璃擊的粉碎，嚇的他將窗戶全裝上了防彈鋼化玻璃，上下班保安不離左右。而王仲宇在a125機件的生產上更是用行動對抗企業。對抗管理人員，結果落了個兩敗俱傷。在中國企業界，首先發現並想辦法解決這個管理上的嚴重問題的不是家大業大的國有企業，反而是在慘酷地市場競爭中掙扎的鄉鎮企業和小型私有企業的老闆們，他們為了生存和發展，採用了非常多的合法、非法的‘反常規’手段，如拉攏。收買能給他們帶來利潤的能人，甚至花大價錢從國有單位挖人，不管是管理人員。科技人員還是技藝高超的工人，這也是國企人材大量流失的重要因素。這些精明的老闆對這些能人可謂禮敬有加，當然，如你不能為他帶來利潤，這些老闆也會毫不客氣地一腳將你踢開。對於普通員工那就的看老闆的心情了，但為了讓員工賣命，私企老闆也會使點小恩小慧，如過年過節給員工送點小禮物，一兩個月聚一次餐什麼的。楊寧進雖然沒有多少文化，但他在生意場上打拼多年，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他知道怎樣才能利益最大化又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對抗——自己賺錢也要讓手下有盼頭！他採用的管理方式正是國際企業界開始流行的柔性管理的萌芽。楊寧進是個非常聰明地企業管理天才，後來王仲宇父女從他身上獲益良多。

夜幕深深，銀色地月光照在床前，王仲宇倚靠在床頭抽著煙，紅色的菸頭在無助地焚燬著自己的軀體，散發出青煙。王仲宇倍感孤獨和寂寞，為了生存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