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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你要什麼?”三個人都沒有聽清楚,官聞西矮□,耳朵貼近他。“冷意。。。沒事?”付沂南說話還是有點吃力,卻努力讓自己的口齒清晰一些,官聞西聽出幾分焦急。

“她沒事。”官聞西笑了笑,順手按了鈴叫來醫生。付沂南還來不及問出下一句,已被一眾名醫團團圍住,最後的結論是,完全度過危險期,小心感染就不會再有大問題了。

一番鬧騰,精力原就沒那麼好的付沂南眼睛一閉一閉的,又像是要睡過去了。“冷意呢?”似乎有些不死心,聰明地將視線落在最不會說謊的容北身上。

容北被他瞧得一個激靈,睡意全無,左右一轉,在唐嘯東犀利的視線和官聞西溫柔的目光中,舉起手裡削了一半的蘋果,慢吞吞地開口:“你想。。。吃蘋果?”顧左右而言它實在是有點明顯了,氣得付沂南兩眼一黑,又昏過去。

“沂南,要不要出去轉轉?”付沂南脫離危險期之後,就被弄回了J市,官聞西進來的時候,他半靠著床鋪,默默對著視窗發呆。

“她為什麼不來?”付沂南沒有回頭,對著窗戶,像是在自言自語。“冷意回劇組了,這幾天比較忙。”

“比較忙?”付沂南大約笑了一下,嘴角微彎,身手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丟在桌子上,“忙到打一個電話發一條簡訊的時間都沒有?!”動作有點大,牽動了傷口,他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咬牙切齒間,身體上的疼早就被心頭尖銳的痛淹沒。

“沂南。。。”官聞西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也覺得說不出合適的話。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生死邊緣,滿腦子依舊是怎樣才能回來再見一面關好好。

“就算沒有時間,為什麼要關機?讓我聯絡不上?”付沂南自言自語,窗外樹杈茂密,他不過睡了幾天,外有已是換了一季。“躲有什麼用,總要說清楚的。”

茶几上橫的豎的玻璃瓶子,房間裡飄蕩出濃烈的酒氣,嗅不清到底是哪一種顏色的酒。不過二十幾平,就已經是當地最好的KTV裡最貴的包間。頂燈變換著旖旎的顏色,只可惜顏色少得可憐。

牆上的大螢幕只播著音樂,白色的字被藍色染上吞沒,再出現新的,如此迴圈。話筒被隨意丟在地上,滋滋地冒著雜聲。

冷意盯著螢幕上的古董MV發呆,旋律熟悉。腦子裡躍動著母親穿著豔色旗袍在臺上媚眼橫飛的模樣。

往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開一個包間,反覆吟唱這些老歌,不知是懷念她媽,還是逃避現實,粵語的中文的,沒有一首她唱不下來的。

“媽,怎麼辦,我很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她扯著嘴角,有點像是撒嬌欲哭的樣子,“可是,他舅舅是祝遠航,你愛了一輩子的祝遠航,你恨了一輩子的祝遠航!”

她大口喘出來的氣都是濃烈的酒氣,表情也不想常人這樣清明,目光迷離,唇色嫣紅異於常人:“他是你最不喜歡的那種那人,小白臉,脾氣又暴躁,還揹著不少情債。。。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你會不會跑到我的夢裡掐死我?”說著兀自痴痴笑起來。

“媽,我們打個賭,如果。。。”“暖暖。”門一開一合,滿屋子酒氣讓來人皺了眉,直到看清冷意蜷坐在沙發角落,才放了心。

自從付沂南出事,劇組一直處於停歇狀態,數天之後的事情,男女主角雙雙歸隊,劇組重新開機。一切看著都好像再正常不過,只是無論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常常能看見作為女主角的冷意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盯著手機,沒事的時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有好奇的膽大的曾趁她上場的時候偷偷瞧過她的手機,折騰半天竟然發現根本關著。黑漆漆的螢幕,有什麼好看的?越加讓人不解。

甘陸自然感覺到了冷意的變化,可是兩人鬧得有點僵,他總是隻在一邊看著,她面上的心不在焉,竟然會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拍攝已經基本完成,如果所有鏡頭都沒有問題,劇組就打算打道回府了。不少人嚷嚷著慶祝,導演允了吃喝洗浴一條龍,眾人歡呼之際,冷意卻不見了,消失在大部隊之外。

他一直尋了兩天,在劇組準備回程的時候,仍不見她回來。Vivi也聯絡不上她,最後實在沒轍了,就跑到附近的矮舊小廟拜一拜。

“暖暖,該回家了。”甘陸蹲在她面前,他是從來不會擺出這樣仰視的姿態的,只在她面前,才甘心稍稍地顯露一星半點的卑微。

“回哪兒?哪裡不是我一個人?”冷意笑起來,咯咯作響,容顏也格外明麗。甘陸蹙眉,她越是這樣,越是顯得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