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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搖了搖頭:“小羚不讓,她說以前的事,的確應該了結了。”
她不讓?為什麼?丁澈想,難道她對他的恨已經強烈到需要以自殘來表示對他的懲罰和不可原諒,來讓他永遠沉溺在痛苦之中?
這的確是最狠的報復,因為他發瘋似地愛著她。
就算已經失去說愛的資格,不配再對她說愛,他還是愛她。
想到她將面對的,丁澈無法自己,他霍然起身“咚”地一下重重地跪在老人面前,磕下一個同樣重的響頭:“請您阻止她!”
這次的她,不是丁洋,指的是秦悅羚。
如果她想對他報復,有千百種方式,他願意卑微地任她踐踏,只求她不要去傷害她自己。
秦重冷哼一聲,露出一個嘲弄式地笑容,輕聲告訴丁澈:“醫院裡的醫生表示無法對從她身體裡面清出來的組織進行初步判斷,需要拿去用器械進行化驗,確保不是什麼病變組織。她失去了未成形的孩子,還要聽著那些醫生表示用各種方法來對她曾經腹中的肉進行化驗……
而我的孫女兒,也是這樣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不要對你家那昏了頭的大姐進行阻撓。
你說,我一個做人長輩的,看著只有半條命的寶貝孫女這樣,能不答應嗎?”
丁澈仍然維持著頭磕在地上的姿勢,眼角因為老人的話而染上了熱潮,心裡似乎有利刃在一刀刀地割刺著。
他聽懂了老人的暗示,明天秦家將不會有任何人插手。
的確,丁洋被恨衝昏了頭。
其實從頭到尾,該被報復的人都不該是秦悅羚,而是當年那個不顧家人不顧後果,自以為是的自己。
丁澈想,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章63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十年前XX中學的一起命案,實際上兇手是名嬡秦悅羚?”這個訊息像一塊石頭砸進平靜的湖面,在場的記者都已經不是竊竊私語了,而是紛紛湊上前大聲詢問,七嘴八舌興奮不已、也咋舌不已。
丁洋和葉妙倆人本來坐在釋出會的主席臺正中,做好了這訊息一出肯定會讓人震驚的準備,也被在場記者的勁頭給嚇了一跳。
在場的娛記居多,年輕氣盛,得到這個訊息都興奮得不得了。只有一些老牌跑社會新聞的記者略顯猶豫,在初初知道這個訊息的震驚勁過去後,開始多慮。
秦悅羚是什麼背景的人,年輕人不知道,他們能不清楚嗎?
丁洋強忍住被閃光燈晃花眼的噁心勁,用力吞嚥下心臟狂跳引發的不適感,強裝鎮定用手看似撫弄前額的頭髮,用力地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話:“對,她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可是她卻利用權勢,逼一個無權無勢的窮苦青年去替她坐牢。”
邊上的葉妙這些年在國外也見多了大場面,倒沒有像丁洋這麼慌亂,在初時的驚詐過去後,很快就回復了自然。
“這事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國不回來,就是怕被報復。”她輕輕鬆鬆地將眾人的焦點引到自己身上,這是她和丁洋早已經約好的,回國就是為了這一刻。這一幕戲碼在心裡面已經演練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的唇角勾起自得的笑容,終於可以享受此時的報復感了。
秦悅羚,這個仇晚了十年,可是她葉妙一樣會報得精彩。
就等著看誰能笑到最後,而誰又身敗名裂,惹上一身的官司。
就算最後秦家可以動用權力將這事壓下去,今天在場的人私下也能將這事張揚得沸沸騰騰,足以眾口爍金了。
現在已經不是當年,已經是一個全民輿論的年代。
“請問這位小姐你又是誰,有什麼證據指責秦悅羚就是當年校園命案的兇手呢?”
“因為什麼事情被報復,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就是證人?”
“今天的新聞釋出會秦家的人知道嗎?他們對此有什麼態度?”
“請問……”
一大撮的問題如爆豆般冒出來,葉妙卻很享受這一刻。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一遍,恨不得有更多的人關注秦悅羚殺人的事情。
“當年我和秦悅羚同校同級,江皓,也就是當時被她殺死的男孩,曾經和她談過朋友。可是不久後就發現她這個人嬌揉做作,是個外表隨和實際上派頭極大的千金大小姐。”不管鎂光燈如何閃,問題怎麼多和急,葉妙還是慢條斯理地說出打好草稿的內容。
有些事情,特別是感情上的事,本來就是誰都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