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也不推辭了,六百帶您走。可不是我多要,夜間走偏遠路就這規矩,畢竟一個來回就拉你們了,還得心驚膽戰的。這大半夜,要不是你們是從火車上下來的,我還真不敢接這活。”司機討價還價地感嘆,也沒注意方善水用詞古怪。
方善水沒說什麼,爽快地又掏出三百塊遞過去。
司機張已經由綠轉紅的臉終於透出了點笑意,“行,大兄弟你們坐好了。”
方善水依言扶住身旁的師父,此時師父的手臂已經完全冰冷僵硬了,方善水甚至覺得自己挨著的是一塊石頭而不是一個人,那直闆闆的身子彷彿一根折了兩下的棍子斜倒在椅背上,師父他……
車窗外一片片陰影撲閃而過,沉重的黑暗擠壓著車前燈僅照的三尺光明,方善水心裡驀然有種荒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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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張打了個哈欠,黑暗和一成不變的景色很容易讓人睏倦,但當他從後視鏡裡瞥到後排座椅上兩個怪人,頓時就醒神了。尤其那個上車以來一句話都沒說過的,坐在車裡還帶著那麼大的斗笠,還有那僵直僵直的姿勢,司機張越瞄越覺得發毛,心裡直犯嘀咕,索性轉眼不看了。
司機張還算平穩地把著方向盤,目視前路,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