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以死雪恥

陳娜一口氣跑回家中，撲倒在客廳沙發上。她的心在流血、在抽搐、炸裂。

“現在他們在幹什麼？在幹什麼？……”驀地，她彷彿看到舒雯紮在小常的懷裡，兩人在忘情地親吻……她閉上眼睛，用手捶打沙發，渾身上下撕裂般疼痛。

“張小常，天殺你！天殺你！！天殺你！！！你是個流氓！惡棍！騙子！你無恥透頂！你玩弄人！欺騙人！你罪該萬死啊！”她邊擊打沙發邊嚎啕大哭：“張小常，你怎麼這麼狠毒，這麼卑鄙，怎麼忍心欺騙一個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怎麼忍心！……”

“哦……天哪！他一直在利用我。恥辱啊！恥辱啊！天大的恥辱！你怎麼能這麼壞啊！啊……天……”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樣便宜了他們！我不好受也不能讓他們快樂了！”陳娜想到這裡，發瘋地跑下樓。她和舒雯打罵的現場，還逗留著剛才目睹了那一幕的幾個婦女，她們正繪聲繪色地嚼著舌頭。當她們看到陳娜後，立馬終止了談話，用異樣的眼光打量陳娜。小常和舒雯已不知去向。

陳娜瘋了似地向龍湖公園跑去，跑到龍湖公園，她找遍了公園的各個角落，沒有發現小常和舒雯的影子。她又失魂落魄地四處尋找，最後來到市東南郊火車道旁。這時恰好過來一列火車，那震天動地的嗷嗷叫聲像是從她心底發出。那鐵蹄的沉重的咔嚓聲像是從她身上碾過，她悲愴地站住抬起頭朝火車看，恍見那遙遠的鐵軌上正有安娜卡列妮娜在舞蹈——在向她招手，微笑……她七魂頓飛，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埋下了頭。火車悲哭長嚎著遠去。她恐懼地在心裡叫：“我也得走那一條路嗎？走你的路嗎？安娜！我別無選擇了嗎？是的，我要以死雪恥！我只能這樣！我這就來了！來了！你等著我吧，我來了安娜！”

她叫著爬起來，感到魂魄已逝，只剩下空蕩蕩，飄忽的軀殼。她環顧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人影。她的心逐漸涼了，冰了，死了，漸漸地什麼都不怕了。“死了，死了，以死了之！以死了結！以死雪恥！只有這一條路！只有這一條路！”

她唸叨著，痴痴呆呆地朝鐵軌走去。

“哦，人生，你是這樣地慘淡，這樣地悲涼，這樣地冷酷，人還留戀什麼……眼睛一閉，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無愁無憂無恨無悔，比活著丟人現眼地好！”

“哦！人生，你是這麼地虛假，這麼地骯髒，這麼地不公，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誰是人，誰是鬼，誰也猜不透，誰也不知道，真情被利用，純真被欺騙——空空而來，空空而去，中間不過領略了一番披人皮的滋味，哭的哭死，笑的笑死，輕輕躺下去就完結了，多幹淨！”

她向前走著，當看見那一片青森森地鐵軌時，愴然四顧，依然沒見人，悲愴地哭：“張小常，再見了，你和舒雯今後快活吧，我去死了。我的死雖然對你不能造成任何傷害，但我相信你的良心是不會饒過你的！你活吧！活到一百歲，一千歲！一萬歲！享盡人間天福！“

哭說完，毅然決然地向死神走去。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32節　前提是你必須和我結婚

舒雯扯著小常走出圍觀的人群，走不多遠就鬆開了小常，小常也只好尾隨著她向前走。

舒雯推車來到市人民公園南口的橫貫市中心的人工河邊。她將電動車停放在河岸上，上了鎖。回頭拉著小常的手走下河的坡岸，來到一張供遊人休息的長條椅旁，她讓小常坐下，然後自己走到河水邊，捧了一捧又一捧冰涼的河水，洗掉臉上的血跡和灰塵。然後再次回到長條椅上坐下。

時間雖是中午１１點，但今日是個多雲的天氣，陽光清冷冷地照著大地。寒風撲打著舒雯的臉，鑽進她的脖頸裡。她下意識地收縮身體，想盡量躲避這寒冷的風，心中頓生孤悽無依之感。她伸手捉住小常的手，似乎想尋求一點依靠，小常的手在她手中一動不動，沒有反握她。一會兒小常抽出了他的手，明顯地想逃避。這時，舒雯倔強地再次抓住小常的手，並用了些力。小常只好任由她握著。

舒雯嘆了口氣，向小常身邊靠了靠。看了看小常，發現小常呆呆地，心事重重地樣子，不禁問：“小常，你是不是現在在想陳娜？”

“是的，舒雯，我好擔心她，不知她剛才和你這一鬧，現在沒有我在她身邊陪她，她會怎麼想。我真怕她想不開走極端。”

舒雯聽了，心裡嫉恨得要死，不由抽泣起來。

舒雯一哭，小常的心不由軟了下來，想安慰她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