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稿子怎麼樣了?”
“我找你就是要說這件事呢。上次那篇稿子被老大打回來了。”
闌安冉一愣,這個結果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的。還沒回過神來,電話裡又傳來了編輯的聲音。
“其實這個問題我之前就跟你提過了,你的文章太清水了。現在的小女生都喜歡帶點‘色彩’的文,可你的文你自己也清楚,從頭到尾也就只有幾個親,連摸都不曾摸過,就不談別的了。”
“那我該怎麼辦?”闌安冉語氣不豫地說道,“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寫的都是清水文,帶‘色彩’的文我不會寫。”也不想寫。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社會在發展,時代在進步,現在的小女生都早熟的很。你那樣的文或許在幾年前很吃的開,可是現在已經漸漸跟不上小女生的成長速度了。所以你還想要繼續靠自己的筆桿子吃飯的話,你就不能這樣下去了。”手機裡傳來編輯哭笑不得的聲音,“況且不就是帶點色彩麼?有什麼難的?以你的筆力,也只是加點擦邊鏡頭到文章裡而已,對你來說輕鬆的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編輯的這番話令闌安冉一下子又想到了在沖繩的那件事,她的臉蛋刷一下就紅透了,好在那編輯看不到,不然她的八卦魂肯定是呼一聲就燃燒起來。
“什麼輕鬆的狠,我從來就沒寫過那樣的文!”
“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編輯在那頭笑了起來,“行了,你也別這麼固執了。要是你真不會寫,我給你發幾篇範文讓你學習學習。以你的悟性,很快就能得其中三味了。這篇稿子你修改一下吧,加點調料再發給我看。就你現在這樣的文章真的不好辦,你也不想我難做吧?”
“可……”闌安冉還想繼續再說,可編輯卻沒給她機會。
“就這樣吧,你趕緊將稿子改一下,一個星期的時間夠了吧?下週五一定要傳給我加了調料的文章。拜啦。”
“吧嗒”一聲掛掉手機後,闌安冉咬牙切齒地嘀咕道:“簡直扯淡!什麼沒吃過豬肉?什麼以我的悟性?什麼其中三味?我呸!”
懶懶地躺在床上,腦子比回到家的時候還亂。
人人都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
可她呢?
情場打了敗仗,職場也出現了僵局,就連出去散個心都能遇到那麼烏龍的事情!她最近真是倒黴透了!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如意的。
闌安冉躺在床上盯著紫色的天花板,心裡煩躁不以。
沒錯,她是個寫小說的,只是她並非那種傳統小說的作者。
她寫的是言情,就是給小女生編制美夢的言情小說。一直以來她都靠這個生活,也很熱忠於其間。
說實話,她真的很不想去寫什麼帶“色彩”的文章,當初選擇走上這條路,正是因為他自由。可是沒有想過到頭來還是要受這受那的限制,不能隨便的幹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能隨心寫自己喜歡的東西。
她不想妥協。
只不過她也清楚,自己最多算是個二線的寫手,是沒什麼資本跟編輯部叫板的。而且目前她還得靠這個賺麵包,理念固然重要,但跟麵包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獨立的性格令闌安冉很早就變得很實際。她從來也不是像海子那樣的牛13人物,生活跟自己的理想有點小衝突就義無返顧地選擇自殺。
她很膽小,也很怕死。死法想過千萬種,卻獨獨沒想過自殺。
所以,思考了半天,闌安冉終於還是妥協了。嘆了一口氣,她抱住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色彩?色彩!我上哪去找色彩呢?”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十一長假期間。
可是對於像闌安冉這樣的自由職業者來說,長假放不放都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她的這篇小言。
現在是十月四日凌晨一點,闌安冉還在電腦面前奮戰著。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可她卻並沒有為這篇小言加入多少調料。
為什麼?
因為她僅僅只是想要如何加調料,如何讓這調料看起來自然她就想了將近三天。再除去研究別人如何描寫情慾鏡頭的兩天時間,真正讓她動手開始改文也就剩這最後兩天了。
距離交稿時間還有十七個鐘頭,可她才改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
寫小說的就是這樣,當截稿日要來臨時,不眠不休地撲在電腦前敲敲打打是必不可少的,日夜顛倒的生活也是家常便飯。
幾年下來,闌安冉已經習慣了這些。只要照這個速度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