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工匠,都已經開始盼著大人趕緊給咱們派差事了。不單單是有面子,更有裡子,每月月錢月糧的增加,直接的賞銀,對他們來說簡直已經可說是幸福到要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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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崇禎七年九月十五這一日,董策受封為百戶,奉命建立屯墾城堡的一個月之後,磐石堡的第一條灌溉渠終於挖通了。
灌溉渠是南北方向,從洢水河一路往北,長度為一里又十三丈八尺。
明朝一里地為五百五十三米,這條灌渠的長度大約是五百九十五米,六百米不到的樣子。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在這個沒有挖掘機,沒有起重機等重型機械,只能依靠雙手、鐵鍁來開挖的時代,已經很算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尤其是再對比上董策手下的百姓數量來說。
後來來的那些流民不算,居住在洢水河北岸的數百名百姓,這些時日根本就不得閒,平素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耕地上。而每天下午都有兩個時辰被組織來挖掘這道灌溉渠,每天累得臭死,幾乎是回到家裡連飯都不吃就呼呼睡過去。
不過這些日子他們吃得飽睡的香,生活有了希望有了奔頭兒,一個個精神都是十足,身體也壯棒了不少。
這會兒他們全都聚集在灌溉渠兩側,一個個喜氣洋洋的,臉上都放光。一個個低頭議論著,說的無非就是耕地種田的事兒。
灌溉渠挖通了,就意味著耕地位於灌溉渠兩側的他們,可以不用去洢水河一個來回二里地的挑水了,不但大大減輕了負擔,同時也以意味著,水源有了保證——可以開始種地了!
忽然人群中響起了低低的呵斥聲:“都噤聲,大人來了!”
在磐石堡,能被稱之為大人的不少,尤其是百姓的眼裡,更是個個兒都是大人。但是前面不加姓氏的,卻是唯有一個,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是誰。
眾人紛紛跪下,給董策磕頭行禮。
董策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而後便站在溝邊兒上,仔細打量這條溉渠。
灌溉渠的長度大約是洢水河到磐石堡南城牆直線距離的一半兒左右,長一里又十三丈八尺,寬兩丈,深八尺,溝的兩壁都是緩坡構造,整個切面就像是一個倒著的等腰梯形。這會兒溝裡還沒有水,溝的南端和洢水河相連的地方還沒挖開。灌溉渠上面搭建了三座簡易的木橋,幾乎都是幾根粗大的原木用繩索捆在一起造的,不過勝在夠結實。
在灌溉渠的北邊兒盡頭,則是一片開闊的低窪地,足有十幾丈方圓,但是深度卻是不過三尺,就像是一個碩大的圓盤。這片低窪地的四周,地形略複雜一些,有丘陵高低起伏,還有一片小小的林子,荒草長的格外的茂盛高長。
在灌溉渠的兩側,每隔五六丈就開掘出來一條陽溝,兩尺深,切面為倒三角形兩尺寬,一步就能跨過。若是說灌溉渠是蜘蛛網的主線,這些陽溝就像是一條條的分支,通向了每一家每一戶的土地,共同構成了一個龐大的灌溉網路。
這個年代,灌溉就是耕種的第一生命,因此城南的耕地基本上都集中在洢水河北岸和灌溉渠的兩側,大部分土地都已經被開墾出來了。
董策接過王通遞過來的鐵鍁,來到灌溉渠和洢水河連通的地方,挖了一鏟子泥土下來。挖完這象徵性的一下之後,董策把鐵鍁往邊兒上一扔,大手一揮:“挖開!通水!”
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紛紛爭先恐後的湧來,鐵鍁飛也似的落下。
現在沒沒有這種場合,董策都是要參加的,在後世的時候,董策是厭惡這種形式主義的,但是現在,他卻是有些理解了。他挖這象徵性的一鏟子,固然是形式主義,是作態,但是同時卻也是告訴了所有的百姓——他董策,才是這磐石堡的最高統治者!
眾人齊心協力之下,很快那一段便是被挖開,洢水河豐沛的水流用了進來,發出一陣陣奔流之聲。
這條灌溉渠中所需的水量對於洢水河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很快水位便是和洢水河齊平了。
看著灌渠中那渾濁還在打著旋兒的水流,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王羽走到洢水河和灌溉渠交匯的地方,那裡有一塊兒石碑,不過上面蓋著布。
“大人請看。”王羽把布掀開,露出上面三個大字:董官渠。
董策不由得搖搖頭,點了點王羽:“你呀!”
他這些手下中,心機最深沉的非石進莫屬,也可說是最為得力,可堪重用的人才。而最會來事兒的兩個,一個是王通,一個是王羽,總是能找到機會逢迎一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