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瞧見了石進和周仲,石進和周仲自然也就看見了他。
兩人都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董策歸來,而當董策終於回來,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卻是不敢相信了。畢竟董策離開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他們早就不知道盼望了多少次,而每一次等來的都是失望。
董策朗聲笑道:“石進周仲,怎麼?一些時日不見,竟然認不得本官了麼?”
這一聲喊才讓他倆回過神來,兩人趕緊勒馬停住,周仲回頭朝著後面大喊道:“停,都停下來。”
但隊伍如此龐大,也不是說停就能停的,隊伍藉著慣性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方才停住。
石進和周仲兩人趕緊滾鞍下馬,快步走到董策馬前,齊齊跪地,高聲道:“屬下叩見大人。”
董策從馬上跳下來,一手一個,將他倆給攙了起來,朗聲笑道:“起來吧,都起來吧!”
石進和周仲兩人站起身來,董策打量了他倆一眼,笑道:“不錯,很是有些威嚴的上官模樣了,看來這段時間,手中握著權柄,這日子過得也很滋潤吧?”
石進和周仲聽了,不由得心裡都是一突,摸不清楚董策這話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敲打他們。
但是想象,董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雖然做了許多事,也算得上是大權在握,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董策走之前定下來了的,需要達到的目標都是已經定好的,而且如何做到,也有之前的例子可以依循,他們只不過是按部就班的做而已。
倒並沒有什麼擅權逾越之舉。
如此一想便放下心了,想來這應該是大人開玩笑的話。
其實董策都不知道自己的話到底是開玩笑還是在敲打他們,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或許是他已經在這個時代呆了太久,融入的太深,官場之上傾軋的太厲害,以至於深深地打上了這個時代官場上的烙印。所以久未見面之後,他一開口,便是敲打自己的屬下。
或許,是因為心中存著一個念頭——生怕他們架空了自己。
其實完全沒必要,今日歸來重逢,乃是大好的日子,不應該去做這種事。
董策打了個哈哈,算是把這件事給揭過去了。
他指了指駐紮在橋尾的那些兵丁,又指了指石進周仲兩人身後的那些步卒,笑道:“這些兵我都瞧了,不錯,很是不錯。你們兩個人在練兵上面,看來應該是煞費苦心了。本官回來的時候,便想著要考校你們。現下操練兵馬這一關,在本官這兒算是過了。走,咱們再看看軍營和大校場經營的如何了。”
石進和周仲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請大人移步。”
數百家丁簇擁著董策等人,從大部軍隊旁邊繞了過去,直接由南門進了磐石進堡。
跟在董策身邊的只有石進,周仲則是留了下來,整頓那些兵馬,帶他們重新入城。
一路過去,一直到大校場。
看見大校場現在的樣子之後,董策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滿意之色。
等他進了大校場,再瞧見裡面那一排排,數目比之當初多出何止數倍的營房,更是露出一抹笑意,衝著一邊的石進道:“石進,你和周仲差事辦得很好,我要重重地賞你們!”
石進趕緊在馬上欠了欠身,恭聲道:“這都是屬下該當作的,乃是份內,大人您實在過獎。”
董策哈哈一笑,點了點他:“咱們都是老弟兄了,跟我別玩兒這套虛的。當初我給你定的目標其實是頗高的,現在看來,你們應該是完成得差不多,這已經是讓本官喜出望外,賞,必須要賞!”
在這大營之中轉了一圈兒,他便是策馬朝著自家府邸而去。
進了府中,董策朝著跟在身後的石進道:“把大夥兒都招來,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在府中大堂見大夥兒,去吧!”
丟下這句話,他便是急匆匆的快步朝著後宅走去,其他人瞧見,嘴角都是露出一抹會意的微笑。
一路穿堂過廳,終於到了後宅門口,董策只覺得此刻心裡酸酸澀澀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激盪。
這樣的激盪心情又和之前不太一樣,若是說之前的激盪更多的是男兒豪情的話,現在這心情之中,則是多了幾分柔情。
董策剛走到內宅門口,忽然旁邊的簽押房中傳出來一陣動靜,接著‘吱呀’一聲,簽押房那厚重的木頭門被開啟了,一個十來歲的清秀少年從裡頭走出來。這少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