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兒,不大可能傳出去。還是先摸清了那來人的目的再說,在這裡擔心,徒勞無益。”
“若真是因為此事而來,咱們大不了來個抵死不認,他能有什麼證據?”張寒接著道:“最近咱們這邊兒白蓮教逆賊橫行,說不得那呼延廣就是死於白蓮教逆賊之手呢,是不是?他也不能那咱們怎麼樣!”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有理有據,大夥兒都是信服,紛紛點頭。
“當然,也不能全無防備。我有個想法,咱們拿出來議一議,如何?”
“好!”石進最先同意,道:“張先生的想法,素來是極好的。”
大夥兒也都是紛紛同意。
“這樣,咱們幾個,先去迎著那巡撫大人派來的人,摸清楚他的來意。”張寒看向周仲,道:“周仲呢,你去把那日守著橋頭的幾個軍兵及把呼延廣押下去的人召集在一起,跟他們曉以利害,讓他們不得亂說。先讓他們呆在一個院子裡別四處走動,等馮純走了再出來。”
“好!”周仲立刻答應下來。
大夥兒也都點頭贊同,便這麼定了下來。
一眾人出城迎接馮純,終歸是巡撫大人派來的,可萬萬不敢怠慢了。
本以為巡撫大人那邊派來的人會不好相處,卻沒想到,大夥兒一過去,那人便是當先行禮,笑道:“在下馮純,見過列位。”
大夥兒都趕緊還禮。
說了幾句閒話,馮純笑道:“此次巡撫大人派在下過來,是因為得知了前幾日的磐石堡大劫。”
“哦,原來是這個目的……”
大夥兒聽了這句話之後,才知道馮純來的目的。
直到此時,大夥兒一顆心才落了下來。
不是來查呼延廣下落的就好。
張寒給石進使了個眼色,石進忽然臉色一變,神情變得悲慼起來,重重的嘆了口氣。
馮純瞧了頓時心裡一跳,忙問道:“石大人您這是?”
“唉,一言難盡啊!”
石進伸手一引,道:“還請裡面說話,咱們詳談。”
馮純點點頭:“好!”
一行人進來磐石堡,也如當初呼延廣初來磐石堡之時一般,馮純也被震撼到了。
一路到了守備衙,其他人都離開了,只留下石進和張寒兩人陪著馮純,人多嘴雜,反而容易壞事。張寒是大夥兒公認的最精明的人物,留他應付馮純,當是無礙。
給馮純介紹的時候,石進給張寒介紹的身份是董策的幕僚。
三人分開落座,馮純趕緊問起方才石進為何嘆息。
石進面色沉重道:“實不相瞞,前幾日,我磐石堡確實和白蓮教的逆賊大戰了一場,殺傷賊人甚眾,但是自家,也是損失慘重啊!”
馮純是很關心傷亡數字的,趕緊問道:“不知殺傷幾何,陣亡幾何?”
“殺傷八百餘,自家傷亡過三百!”石進道。
聽完這個,馮純鬆了口氣。磐石堡傷亡多少他不大關心,只要知道對白蓮教逆賊的殺傷就行了。
馮純道:“這次巡撫大人派我來看看問問,便是要確定你們殺賊之數,以為報功之用。”
石進道:“如此有勞了。”
慎重起見,馮純要求看看那些硝制的人頭。石進和張寒自無不答應的道理,石進便帶著馮純去了庫房。
庫房中,人頭一排排的堆放整齊,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不知道多少。
馮純看的頭皮發麻,渾身發涼,再也不敢多瞧,略略掃了一眼,確定了數目不少之外,便道:“好了,咱們走吧!”
石進點點頭,兩人便即離開。
馮純還著急回去給焦巡撫稟報呢,自然不願在這裡多耽擱,便開門見山道:“巡撫大人的意思是,你們寫一份軍報送上來,把事情說得清楚明白些。”
“好!”石進張寒滿口答應下來。
寫軍報的差事自然是交給張寒了,他可是個中好手。
給巡撫大人的軍報上,石進把雙方的傷亡數字略略做了一些改變。
本來事實是,白蓮教眾人傷亡過一千五百,僅斬首便八百餘,而磐石堡這邊兒,因為雙方沒有近戰的緣故,因此竟是一人未損。但斬首八百多,自己這邊兒一個沒死,這種訊息,也委實是太駭人聽聞了一些。想來其他人聽到這個訊息,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懷疑——怎麼可能?
而且石進甚至可以想見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巡撫大人產生懷疑之後,肯定會派人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