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沒人會正兒八經的處理政務的。相反,這兩日正好是為官員們提供了互相邀請宴飲,大吃大喝的機會。
真要到辦正事兒,還是得到正月十七以後。
董策應了。
劉若宰又道:“對了,崇禎八年這就來了,各軍要重新統計兵丁數目,家丁數目,你回去之後,便可以把家丁數目和士卒數目報上來了。到時候每個月去大敏那裡領餉就是。”
他頓了頓,淡淡道:“可以多報一些,分寸自己拿捏著。”
“是,下官醒的。”董策知道這是劉若宰對自己的照顧,又是謝過。
按照這些年以來大明邊軍形成的約定俗成的規矩,家丁算是將領的私軍,但是乃是朝廷發餉銀給養著的。非但如此,家丁的餉銀還要格外的高一些,就九邊來說,餉銀的多少大致是這樣的一個順序:家丁、南軍、北軍。邊軍南兵也就是客軍,每月有餉一兩五錢,本色米五斗,家丁每月有銀二兩三錢五分,北軍每月止有米一石折銀一兩。
明季末年,剋扣成風,自上而下,無有禁止。基本上餉銀的剋扣就是三七分,可不是給你發七成,而是之給你留三成。
一般來說,餉銀出京,被京中的文官層層剋扣,再來到地方,被宣大的官員,兵備道的官員一層層的上下其手,扒拉一頓之後,最後能到達將領手中的,大約還能剩下五成五到六成左右。下面計程車兵想拿到多少,那就得看將領的良心了。若是碰上個戚繼光那樣兒的,治軍也嚴,人也不貪,那就能多拿不少。但是這樣兒的武將,實在是太少見了些,大明朝九邊將帥,十有**不是這樣兒的。
因此大明朝的武將們,想要撈銀子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多多少少也算是對他們地位下降的一種補償。若銀子都不讓人撈了,那未免也太刻薄了一些。而同時,武將越貪腐,自命清高的文官們就越是瞧不上他們,越發的鄙夷。
兵丁的餉銀是很難拿到全活的,但是家丁往往是能夠全額拿到,而且每到年節,家主都會對他們這些私兵進行賞賜獎勵。
劉若宰這般說,就是要給董策下面計程車兵定一個數目,以後就能按照人數領銀子了,這也是大大的減輕了董策的負擔。畢竟他是不貪汙的,能到手多少基本上就都會發放下去,而士兵們只要是能拿到五成左右的軍餉,再加上家人分的土地,就能過上很不錯的日子了。
當然,董策的分配方式肯定是不會這麼初級的,這些銀子,他都會統一排程,然後進行再分配,從而使得自己這個集團內部的人滿意,達到利益的最最佳化。
不過就算是有這麼一筆餉銀,對董策來說,也是隻能解一時之渴。畢竟他的志向可不是帶著幾百軍隊,幾十家丁。想要養活更多的軍隊,還得自己開闢財源才是。
“大人,不知黃琬黃參將報了多少家丁?”董策恭敬問道。
“他?”劉若宰眯著眼睛道:“五百家丁,三千兵卒。”董策點點頭:“下官明白了。”……
一
%77%77%77%2e%64%75%30%30%2e%63%63/
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三四零 往來
董策出得府來,又是鄭重的謝過了劉管事,本來想塞給他點兒銀子,結果劉管事死活不要。董策見他真是堅決的拒絕而不是嫌少的推拒,便知道想攻破這位老家人怕是比攻破劉若宰本人還要難一些,便至少作罷。但凡人上了歲數兒,在某一方面總是會特別固執的。
他出了府門,見黃琬已,和他說話很舒服,和別的武將說話,於他而言,那就是折磨了。
“當時把他安頓在磐石堡,讓他隨著在下的一位幕僚做事,本是沒指望什麼,只盼著他能修心養性就好,卻沒想到,大訥還真是坐了一番事出來。”董策笑道:“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紀長風來了興致,趕緊問道:“哦?願聞其詳。”
董策道:“大訥在城中城外轉悠了幾日,卻是發現了一個問題,便寫了條陳,託我那幕僚給在下送來。原來我磐石堡建立較晚,各處人員又是錯綜複雜,來歷不同,有軍戶,有民戶,也有外地的流民,因此在下便一直沒來得及給他們造冊編戶。大訥卻是發現了,主動請纓做此事,我便讓他自己做,心裡也是存著考校的意思。”
“結果大訥果真是孤身一人,再沒用其它的人手,用了七八日,把多少戶,多少人丁,都是摸得清楚。自己回去之後,先把所有人的資料都編寫成冊。而後便去庫房領了一大摞紙,給每人都寫了一份兒戶籍證明。上書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