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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硯等一干東西。那桌子極大,右邊放著個冊子,左邊則是已經堆了不少的紅包。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兒站在桌子後面,他穿著樸素的青布衣服,頭髮半黑半邊了,佝僂著腰,看上去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正是當日那把董策接到鎮河堡來的老管事,之後數次接觸,董策和他也是很見過幾次面。

“劉管事。”董策翻身下馬,笑嘻嘻的拱手道:“新年好啊,祝您老松柏長青。”

他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這劉管事的名字,只知道跟隨了主家,姓劉,理當是家生子出身。

劉管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保養的很不錯的白牙,渾濁的眼珠子笑眯眯的盯著董策:“老朽見過董大人,董大人也好,董大人步步高昇,平步青雲吶!”

“那就多謝您老吉言了。”

董策對他也是不敢怠慢,頗為的恭敬,畢竟這老家人跟了劉若宰幾十年,在他面前的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正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真若是把小鬼兒給得罪了,在關鍵時刻給你添點兒堵,那就很夠受的了。

他取出拜帖遞給劉管事,又招了招手,身後家丁送上一大包紅綾包裹的銀子,董策接過,放在桌上。

裡頭是五十兩銀子,按理說他這個級別,劉若宰那個級別,送上二十兩銀子就可以。但兩人關係畢竟非同一般,有提攜賞識之恩,董策再加一倍,也是理所應當。

劉管事瞥了一眼那包銀子,笑道:“董大人有心了,老奴替老爺謝過,您稍等片刻,簽上名字,老奴這就前去通報。”

硯臺裡面就有墨汁,不過因為太冷,已經有些硬了,董策往上頭哈了哈氣,又磨了幾下。蘸起濃墨,在冊子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倒是沒想到劉若宰竟然在府中,畢竟劉若宰是自己的上官,而人家兵備道劉大人又有他的上官,這會兒理當也是在拜會上官,按理說不在鎮河堡才是。明末的規矩,給上官拜年是一定要在初一的,像是董策這種還好些,畢竟磐石堡距離鎮河堡不遠,快馬加鞭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而鎮河堡距離陽和城這般遠,今日再去就來不及,是以正理說的話,劉若宰應該是大年三十都在陽和城過得,然後早早起來給上官拜年。

看來倒是他想岔了。

董策轉念一想,心中便是瞭然。想來以劉若宰的性子,是不屑於如此的。

劉管事拿著拜帖前去通報了,董策便在外面等著,忽然聽見一陣鏗然腳步聲傳來,抬頭一瞧,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從裡頭大步走出來。這位正是北東路參將黃琬,冀北道最高軍事長官,或者確切說來,是冀北道勢力最大的軍頭。畢竟他雖然官位高,手下兵丁多,卻和其它的軍堡沒有太大的統屬關係,像是董策,白添福這種,都是直屬於兵備道管理的。

這位黃大人雖然是軍中的高階將領,卻是長的眉目清秀,膚色白皙,眉宇間還有些陰鷙,看上去更像是個秀才文人,倒不像是個武將。他是九邊將門出身,祖上就是指揮使,世代都是軍中高官,在九邊尤其是宣大門生廣佈,勢力很大。

董策當初隨著劉若宰四處視察的時候見過他,對他印象很深,黃琬手下有足足三百家丁,一個個兵強甲堅,透著一股子彪悍之氣。

見他出來,董策讓到一邊,黃琬也沒留意他,眼神兒從他臉上掃了掃便過去。只是他走了兩步,卻是忽然回身,上下打量了董策一番,不確定道:“董副千戶?”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的,他很是突出了一下那個‘副’字。董策一聽,心裡就有些不痛快,只是臉上卻還是笑吟吟的,行禮道:“下官見過黃大人。”

黃琬擺擺手,神色似笑非笑,有些玩味道:“董副千戶當真是一表人才,瞧瞧這眉眼兒,這身段兒,怕是堂子裡的相公也不過是如此了。”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是為之一靜,氣氛登時是變得凝固滯澀,所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董策身後的一干家丁已經是氣的怒發勃然,手摁在了腰間刀柄上,耶律斡裡和更是攥緊了手中熟銅鐧,眼神兒死死的頂在黃琬的臉上。黃琬的家丁也是不示弱,紛紛作勢。

把一位五品的將領拿來和堂子裡的相公比較,黃琬這般說話,已經是**裸的挑釁羞辱。董策臉上的笑意緩緩退去,面沉如水,他直起身子,盯著黃琬,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意:“在下雖然長得高大俊朗,卻不是那些達官貴人喜歡的型別,反倒是女子更喜歡一些。倒是黃大人您,細皮嫩肉,一身上好的白皮,加之身子削瘦柔弱,最是討那些大人們歡心。在下聽說,黃大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