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挪開:“這個地方危機四伏,我得在這裡守著你。不然太危險了。”
黃玉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多了這麼一個跟屁蟲。他只記得到白眉上,地下的火窟中將她救出。他為什麼要去白眉山,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但多了細雨之後,她一路嘻嘻哈哈,調皮搗蛋,倒也多了不少快樂。也多了一份麻煩。江湖上漂亮的姑娘總是容易被豺狼們盯上的肥肉。偏偏她懵懵懂懂,不經世故。
這牆和地面都是大塊的碎石拼成,坎坷不平。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一把椅子之外一無所有。門和窗與其說是門和窗,不如說是幾塊殘破的木頭,勉強拼合在一起。黃玉將窗推開,頓時一股狂風撲面而來。看到明月照耀著一望無際的原野,大風捲起的塵埃和碎石,就像野馬一樣在灰暗的原野上奔跑。左邊是白海,波光粼粼,泛起銀sè的浪花。景sè是極美,這風卻像刀割一樣。黃玉將窗閂上,大風依然從破木板之間的縫隙中往裡鑽來。
055 天界修羅
細雨不一會就睡著了,床上傳來她平靜的呼吸聲。
想起那刀疤臉眼神中的殺氣,卻知道這晚上一定要出事。只看是什麼時候出了。
黃玉不敢睡覺,把椅子搬到門後,端坐調息。如果對方推門而入,他在門後偷襲,就可以搶佔先機。
***
“咚咚咚……”
時近半夜,破門上竟然傳來三聲敲門的聲音。黃玉本來已經迷迷糊糊地塊要睡去,被忽然驚醒。他不由得緊握了劍柄。但等了半天,並沒有任何下一步的動靜。
人家來殺你,還客氣地敲門。在江湖上,這意思是很清楚的:“我要殺你,但不打算打擾太多的人。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只好殺進屋子了。”
黃玉無奈,只能自己出去了。總比在房內廝殺誤傷了細雨要好。靜心聽了半天,門外並沒有任何動靜。小心地將門吱吱呀呀地推開,走出門外一看,走廊裡沒有任何人影。走廊盡頭的一扇後門卻大開著,在風裡哐哐噹噹地碰撞著門框。黃玉小心地將房門關上,然後到走廊的盡頭。推門而出,外面正是大風呼嘯的茫茫原野。風裡夾著沙塵和小石粒擊在臉上。月sè將碎石的原野照耀成了雪白的銀sè。四下張望,一個人都沒有。
回頭一望,一輪雪白的明月正掛在暗藍sè的中天。下面是如風蝕巨巖一般的白海客棧。頂上的大旗,呼啦啦地在大風中飄揚。旗下站著一個人,一頭的亂飛也和那飛揚的旗一樣,在大風裡飛舞。他手中拿了一張紙片,看到黃玉出來,徑直往他身上一丟。
夜裡原野上風很大。一張薄薄的紙片往風裡一丟,按理說早就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裡了。但這人功力極深,將真氣貫注在紙上,一把丟來,就像一片利刃。黃玉兩忙運氣全身真氣,眼看到了指尖,輕輕夾住,往後連退了兩步,才穩穩拿在手中。開啟一看,上邊畫了一個惟妙惟肖的人頭,正是黃玉自己。下面寫著銀七百兩。黃玉將紙片一丟,那東西立刻在大風裡被吹走了。
“才七百兩?”黃玉大為失望。“我就值七百兩?”那紙片上的背景畫著四靈獸:左白虎,右青龍,上玄武,下朱雀,這正是江湖流傳的星宿盟殺手的標記。
“不,你值一千兩。在下星宿盟第一號殺手奎木狼,起價五百兩。”那人雙臂如大鵬展翅一般地伸展開,月光迎面照下,正顯出臉上那道慘烈的傷疤。他雙手各持一把雪亮的一尺來長的彎刀,同時在手心旋轉,明晃晃如兩個雪亮的圓盤。縱身一躍,正衝著黃玉的頭頂直壓下來。
一千兩,足夠在京城買上兩套四合院了。
黃玉可不想用自己命,給別人來換房子。
***
眼看那兩個飛轉的“刀輪”已經到了對方頭頂,奎木狼忽然看見一線紅光從下面直竄而起,一股熾熱的熱流已經先到了自己的鼻尖。對方已經一劍刺來,這劍非常奇特,渾身發出明亮的紅光,猶如在大火中燒得通紅。
“離火劍?”奎木狼在江湖行走十餘年,白眉山的乾坤八劍還是聽說過的。他不禁大怒,下單人只說對方連內丹都沒有初成,只是最普通的白袍級別的法師。現在對方不但氣海之中很明顯的一顆紅sè內丹,而且還帶了一把白眉山的名劍!光憑這把離火劍,他就得再多收一千兩!
離火劍善能克金,刀劍不能與之硬碰硬。他左手將短刀一甩,那刀貼上了離火劍,卻依然旋轉不休,繞著離火劍劍身螺旋往下。同時身體往右一側,避過了這一刺。右手短刀停轉,刀柄握在自己手中。從上往下,直劈對方的側臉。這一劈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