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唱的是什麼？”

“《雙陽公主》。”

“這怎麼和以前聽的崑曲有點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田蜜忽然頓了頓，注意力從電視轉到了喬楠的話上，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這根本就不是崑曲！這是京劇，沒想到你連京昆都分不清楚！”

喬楠沒任何不好意思的，狡辯道：“還不是都是戲。”

他這番話簡直是褻瀆了中國的戲曲，田蜜不能接受這麼模糊的概念，覺得有必要給他補補課。“京劇是京劇，崑曲是崑曲，唱腔不一樣，怎麼能說一樣？單單是京劇裡面又有各個流派，也都是有區別的……”正好剛剛一折戲結束了，接下來又是一段京劇摺子戲，田蜜瞟了眼電視。“現在唱的是程派的《梅妃》，你仔細聽聽和剛剛那段尚派的戲有什麼不一樣。”

什麼程派尚派的，喬楠一個以前很少真正用心接觸京劇的人，哪裡懂這些，又哪裡聽得出來不一樣？他看著電視上面的配詞才知道那兩個頭戴珠冠的旦角現在唱的是“混不似初棉柳臨風乍醒”，這更勾起了他的心事，他現在是後悔不迭，就不應該慣著她，大半夜的看什麼電視。好不容易這一折戲結束了，喬楠開始哄她：“田蜜，我們睡覺吧，你看現在都這麼晚了，明天你不是想早點起來去看花市嗎？這戲明天重播我再陪你看。”

其實等了半天沒聽到一段崑曲，田蜜已經有點灰心了，早就記起來了早前網上公佈的節目單好像僅僅只有一折崑曲，也許都過了，那現在聽不聽都沒多大關係了，可她偏偏又沒有睡意，原本也是打著看戲來故意拖延時間的。現在聽了喬楠的話，她轉念又一想他今天下午才坐飛機回來，肯定累了，很快就內疚了起來，怪自己以前沒想到這一點，於是點了點頭，“我們睡覺吧。”話說完，主動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這個結果完全在預料內，喬楠禁不住得意的想，其實她一點也不煩，哄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