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表情變了下，並沒有叫出聲。

蘇哲退回房間穿了一條褲子出來，趙婉如往樓下走。

蘇哲想了下跟著走下去。

“不睡？”

“睡不著。”

不是陰聲冷氣，這倒是讓蘇哲稍微感到驚訝。

女人性情變化多端，蘇哲暫時不敢造次，坐在趙婉如的對面，兩人都沒有說話。

“那……”

“我有件事……”

兩人同時開口，蘇哲說道：“你先說。”

讓趙婉如說的話，她反而又不說了。

蘇哲倒沒有急著開口，如果趙婉如主動開口跟他說話，反而比他先製造話題要好一點。

半晌，趙婉如抬起頭問道：“你說我是不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蘇哲沉吟一會才答道：“是不是，這個要問問你內心。在過去三年我與你不相識，如果不是去救清羽，我們也不會認識。對你之前不瞭解，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也不不知道，所以這個問題我確實無法答得上。”

停頓一會，蘇哲望著趙婉如的臉。

大概是之前苦了好長時間，眼睛還有些紅腫。

“其實你這樣問了，說明你自己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如果你能夠從裡面走出來，或許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真的可以嗎？”

蘇哲淺笑道：“世上沒有絕對之事。儘管很多事情自己努力過後不一定可以，但是自己內心真的有那個想法，那一切都是沒有問題的。”

趙婉如再次沉默。

好一會才輕嘆道：“說得倒是輕易，可是做起來是那樣難。你之前說的話我在房間裡仔細想過，誠如你所說的，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是知道，只是自己一直不肯去面對。或許一直在心裡矇蔽著自己，將這些憎恨放到清羽的身上。”

趙婉如咬著唇一會，接著道：“我跟清羽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早在三年前，聽到藍華死去的訊息，我內心是崩潰的。而且藍華是死在清羽的手中，這個訊息當時讓我根本無法接受。一個是我喜歡的人，一個是我的好姐妹，轉眼前就全部不見，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也許是自己怕全部都消失，於是就開始對清羽轉為恨意，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讓自己在見到她的時候，還有話可說。故意把話說得很惡毒，其實何嘗不是心裡想要與她說話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