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

蘇哲真怕趙婉如這個時候會誤傷自己，可他也沒辦法衝過去。就算趙婉如精神處於崩潰，就因為這種情況，她才會更加努力保護自己。

精神越崩潰，對於危險的觸覺會比任何人敏感。

只要有人，或者任何一個行為動作讓她覺得會威脅到生命，就會選擇利用自己的行為進行自我保護。

而此刻的趙婉如覺得，她自我保護的動作就是自殺，這樣子就可以把心魔給驅趕出去。

這個想法不是不可行，但在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沒有用了。

從剛才在外面與心魔較量過就知道，只要時間到了，心魔完全可以找到躲在紅樹林裡面的趙婉如。

“趙妖精，你先將刀子給放下來。”避免趙婉如以為自己會靠近，蘇哲往後退了幾步。

“我站在這裡，不會突然出手。”蘇哲柔聲道，“其實你選擇對自己自殘這種方式，要是讓心魔，她會更加心的。我剛才在外面見到她，如今她奪了你的身體，做出與你平時完全相悖的行為。你想一下，心魔是由你衍生的東西，怎麼可以忍受她將你的身體給奪走。”

趙婉如目光有些呆滯，她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並不相信眼前的蘇哲，她一直認為這是心魔派過來的人。因為她幾乎將自己給冰封起來，除了心魔有機會找到自己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

“你出去，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的！”

趙婉如突然激動起來，“我不管你說什麼都好，一句都不會相信。你給我出去，你要是不出去的話，我現在立刻就死在你眼前。我要讓那個女人知道，不管在哪裡，最終還是由我控制著她。”

蘇哲眉頭緊皺著。

沒想到趙婉如的精神會崩潰到這個地步，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消失掉。不知道心魔奪走了她多少東西，更不清楚，在心魔開始萌芽的時候，趙婉如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婉如，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說。”這個時候，不能夠利用過激的方法來勸說。

本身趙婉如性格就是一個剛烈的人，要是利用過激的行為，只會將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

“不管在你身上發生什麼事情，至少還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糟糕。”

趙婉如這時候只把蘇哲當成是心魔派來的敵人，對於他的話根本就不相信。

“你不用再說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趙婉如精神崩潰，可是思想還有。

“你回去告訴那個女人，我一定都不怕她。”

蘇哲腳步趁著趙婉如不注意的時候往前挪一步。

“婉如，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堅強的女人。要不然，也不會一個人住在桃花源這麼久……”

“閉嘴！”

趙婉如咆哮般的打斷蘇哲的話，“你以為我想住在那裡嗎？你以為我想從小到大沒有朋友，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嗎？我也想有很多朋友，我也想讓人把我眾星捧月般。可是現實上我卻只是一個人過！”

“笨！”

蘇哲暗罵自己一句，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婉如本來就已經夠崩潰了，現在再提這種充滿著悲傷的日子，只會讓她的崩潰不斷加劇。

沉吟一會，蘇哲緩聲道：“你不是一個人，不是還有清羽嗎？”

“清羽……”

趙婉如的思緒飄了一下。

對了，她還有一個姐妹，聞人清羽。

儘管曾經搶過她的男人，可是這個誤會已經解開了。但這樣又如何，在清羽不在的時候，依然只有她一個人。

趙婉如的匕首一下卡在自己的脖子上沒有移開，這時候她抬起頭來，早已經淚流滿面。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不知所蹤，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我母親。清羽確實是我的姐妹，可是我曾經卻對她那樣子，根本就沒有臉再見她。”

“可是那只是誤會……”

“不是誤會，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清羽對我越好，我就顯得越難堪。每一次與她在一起，她沒有計較以前的事情，這反而讓我更加無地自容。”

“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再說，那件事清羽也有錯。”蘇哲說道，“她應該早一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真相告訴你，這樣子大家就不會彼此誤會這麼多的上……”

“你不用再說了。”趙婉如身體抖了下，往後退幾步。

“不管你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功，是我對不起清羽。”趙婉如抬起頭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