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欄上，蘇哲看了一眼，突然在被撞的護欄一端看到一顆彈頭。

彈頭處於護欄的鐵柵處，只差一點就掉到橋底。由於護欄上面的面積要大一點，彈頭那個地方積分沒能夠覆蓋住。蘇哲走過去將彈頭撿起來，看到上面有編號，眉頭頓時就皺緊。他對這些彈頭印象深刻，之前練槍時，吳用拿給他的就是這些有編號的子彈。

將彈頭握緊在手，蘇哲很快就分析出，在他離開後這裡發生槍戰，這顆彈頭應該是吳用留下的。

蘇哲越想越覺得不安，在那個時候還發生槍戰，只有一個可能性——

耶穌、聖母、墮天使三人在他離開後回到現場。

蘇哲緊緊握住雙手，彷彿要將手掌給抓破。

他大意了！

當時以為聖母逃脫後，而且他打電話報警又與吳用聊了一會都過了快兩個小時。當時又有那麼多警察在，以為他們不敢亂來，早就離去。沒想到他們居然膽大妄為，最後還折返回來。

“別出事。”

蘇哲從橋頭跑到另外一端，只是讓大雪給覆蓋，周圍一片白茫茫，看不到什麼。

搜尋無果，蘇哲既擔心吳用出去，又暗暗給自己安慰，沒找到人，說明一切是安全的。找了一會，蘇哲掏出手機繼續撥打吳用的電話。

依然是能夠打通，可是沒人有接。

“鈴鈴。。。。。。鈴鈴。。。。。。”

有電話鈴聲傳來，蘇哲開始以為是撥過去的彩鈴，聽準一點發現鈴聲好像就是在周圍響。蘇哲重新撥了一遍，仔細聆聽後發現鈴聲是從橋底下傳上來的。

沒有猶豫，蘇哲立刻拿著手機從另外一邊攀沿下去。

手機鈴聲越來越近，蘇哲最後在河邊一處石子堆裡找到吳用的手機。正在疑惑吳用的手機為什麼會掉在這裡，蘇哲看到順著眼前過去有一灘血跡。

蘇哲順著血跡過去，不過只能看到一點，再往前就讓雪給掩蓋。

走到前面處於結冰的河面時，蘇哲往上面看了一眼，手裡的電話掉落到地下。

“啪”的一聲，電池與機身分離。

。。。

第543章　死亡哀歌

吳用的屍體從結冰的河水裡讓人抬出來，身上有好幾處傷口，上面的血凝固在那裡。

死前眼睛沒有閉上，帶著不甘和遺憾。

這場雪下得很大，而且下得很久。

蘇哲站在雪中，全身都是白色的，這一刻他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的情緒有一點參透出來。蘇羽澄站在距離他五十米遠的地方，她沒靠近。葉梓晴在旁邊撐著傘，已經哭過幾回，眼睛泛著通紅。

蘇羽澄沒有哭，只是淚水早已經將眼眼給漫紅。

如果可以，她很想抱著蘇哲痛哭一場。可是她不能這樣做，他很清楚此刻蘇哲的心情，他們的防線都是那麼的薄弱，一旦互相安慰，哪怕是一張口，大家就會崩潰。

昨晚坐在橋欄上蘇哲還跟吳用提到，等這件事結束後，他們就找個時間去旅行，好好放鬆。那個時候吳用應該退下來，就算家人不能夠一下子就曝光，但可以先與熟悉的人碰個面。

蘇哲從未聽吳用說過家人的事情，只知道他有一個兒子，今年十歲。雖然年紀比悅悅大一下，但她們在一起玩時，一定會像個大哥哥照顧小妹妹一樣，能夠與她玩得很開心。

可是。。。。。。

蘇哲不敢再往下想，每想起一些說過的話，以前在一起做事的畫面，他的悲傷就增加一分。張承生的事讓他感到憤怒，而吳用的事，蘇哲甚至連哀傷都說不出來。

抬起頭，下了一整夜還有一個清晨的雪花漸漸停下來。太陽已經從雲層露出來頭，可是在這種低溫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將積雪融化。橋上受到大雪的緣故，沒有車子經過。偶爾有路人經過，看到下面有很多穿著制服的人，停下來打聽到底發生什麼事。

吳用的屍體已經讓人運走，做為一名為國家貢獻過顯赫戰功的戰士，就算到死那一刻都在戰鬥。

蘇哲望著陰沉的天空，淚水模糊雙眼。他很想大聲痛哭一場，可是這刻還不能。不是傷心時未到，亦不是所謂英雄流血不流淚，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知道暫時不能哭。

手裡緊緊的握住吳用射出來的子彈，握著這麼久，蘇哲卻感到子彈傳來的冰冷，就如同吳用的身體一樣，沒有一點溫度。

吳用的屍體運走後，一名穿著制服的人走過來想讓蘇哲去錄份口供。後面一個人叫住他，衝著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