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回老家,唐雨週末需要補沉,他要過去看下情況。
聽雨齋要擴張的計劃因為青嵐回家暫時停止,之前在南宿,蘇哲也不清楚她們幾個計劃討論得如何。想了下,蘇哲暗罵自己笨。剛才就應該想到這個,可以找這個理由留在葉梓晴那裡吃完晚餐再出來。
聽雨齋目前包括青嵐在內有三個人上班,今天在店裡掌眼的是老張,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以前在關公廟自己擺個小攤子買些仿照的古飾口。這兩年來,昆城為了城市面貌對關公廟這一帶進行整頓,大路兩邊一律不準擺攤。
老張被趕了幾次,還沒收幾次東西,最後放棄擺攤。剛好碰上聽雨齋招有經驗的人就過來面試。老張是蘇哲親自面試的,外面看著不出眾,肚子確實是有幾兩刷子。
老張一看見蘇哲過來連忙上前問:“蘇老闆今天這麼有空過來,好幾天都沒看見你了。”
“之前去了南宿一趟,昨天剛回來。”
蘇哲掃視一眼貨架問,“這段時間有沒有淘到好的東西?”
老張搖搖頭,“不知是不是經過之前那件事,這段時間古董市場全部痿縮。不單是關公廟這邊,我有幾個在城隍那邊的同行,他們同樣說生意慘淡。”
停頓一會老張又補充道,“其實不是沒人拿東西出來典賣,只是那件事發生後,各有關部門查得嚴。做我們這行都知道有些東西來路不是特別光彩,在這個時候寧願放久一點還是不要冒險,除非是特別急須要錢的。”
蘇哲輕嘆息。周志暉在與諸葛蘭騰爭權的事件上落敗,周家今非昔比,勉強借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撐著苟延殘喘。周志暉的案子還在審訊,在周家旗下兩家古董店找出那麼多非法文物,警方這邊肯定要查來源。
案子一天沒有判下來,古董市場都會比以前要沒生機。
“對了蘇老闆,店長離開前讓我把一件東西交給你。”老張想到一件事走到裡面,走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紫色的布四方盒子。
蘇哲好奇問道:“裡面放了什麼?”
老張搖頭,“店長交給你的,我們哪敢開啟來看。”
蘇哲接過盒子,上面有一些花紋,看起來像是牡丹花。
“咦——”蘇哲墊了下盒子的重量,這個並非是普通的布盒子。用手敲了下,傳來木板的沉悶聲。用手在上面的布料摸一把,手指從絲滑的布掠過碰到上面的花紋竟沒有一絲粗糙的感覺。
這不是一塊普通的布,做工精緻,這在市場上一般的店可是買不到的。不過布料雖然還泛著光澤,依然無法掩飾它的年份。
“張哥這是什麼布?”
老張湊過去摸了幾下,質感柔軟,應該是絲布無疑。“蘇老闆我對布料這些不是很弄,不過從布的顏色深淺判斷,這應該是清朝以上的東西。”
金石玉器類老張摸得多比較在行,這布的話確實不在行。
蘇哲微笑著搖頭說:“張哥我保守猜測這個會是唐朝的布料,但是中唐還是晚唐,這個要仔細研究才對。”
“唐朝?”
老張的驚訝全寫在臉上。他再認真的看了一遍,仍然徒勞無功。不過他對蘇哲的判斷並沒有持多大懷疑,在聽雨齋上班這段時間,他親眼見識過蘇哲的能力。也是因為見過蘇哲露了那麼一手,老張就安安分分在聽雨齋上班。
他在關公廟這裡混了十幾年,從一個不懂行的人靠著自己的積累和與別人交流的積累才在金石玉器方面有所建樹,可是蘇哲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鑑定古董的能力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
暫不說蘇哲這個恐怖的存在,單是青嵐這個在他眼中都只是個小女孩的人,鑑定實力同樣甩他幾條街。
以前固執的認為,即使沒有天賦,經過努力同樣會出類拔萃。事實證明,有些事情可以勤能補拙,但有些行業,不管再怎麼努力都比不上擁有天賦的人。他們學一天就比自己學一年掌握得要多,這個腳步是追不上的。
開啟盒子,裡面放著一支玉簪。
蘇哲小心的拿出來端詳一下遞給老張說:“張哥,你看下這個玉簪有什麼特殊之處?”
老張小心的接過來,因為蘇哲提到盒子外面的布可能是唐朝,那麼裡面放的這件玉簪恐怕也不是普通飾口。
對布料不熟悉,玉器這個老張眼力還是有的。透過玉簪頭部的圖案對比他以前瞭解到唐代的一些歷史發展,玉簪上面的案模他很熟悉。
戴上眼鏡看了好一會老張才小心翼翼的將玉簪放到盒子裡面金黃色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