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恨不得人打起來,你怎麼當的弟弟啊?”
此刻的章華清看起來頗有點痛心疾首的樣子,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兒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基因突變?
杜衡又被措手不及地批了一頓,當下就呆若木雞了,尼瑪這就是命運多舛時運不濟啊,好端端的猜測兩句也能被批鬥,這到底什麼世界?他果然就是抱來的孩子,嗚嗚嗚。
心酸悽楚的杜衡乾脆低著頭不說話了,還說什麼的,反正他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他家太后就是橫豎都看不慣他,何必自己去撞槍口呢。
垂著頭無比可憐的杜衡總算學聰明瞭,一肚子哀怨,不過沉默著不再開口了,無聲抗議著章華清的暴政。
沉默是金,他沉默總可以吧,不說話總不會惹太后不順眼吧。
章華清罵完以後,好久都不見杜衡反駁,心下奇怪,這小子平時被罵總要喊冤的,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難道一下子洗心革面了?
用眼角看了下身側的杜衡,卻發現他垂頭喪氣的一副被霜打了的樣子,好不可憐。
於是章華清心裡又有些不忍了,瞧那樣子,可憐的活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兒,嘖嘖。
“你垂頭喪氣的幹嘛呢?是不是覺得特委屈啊?你說說我哪一句說錯了?男子漢大丈夫你還聽不得勸了?”
章華清心裡好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杜衡小時候就是這樣,每當被人說了,或者是不高興了,就躲到一邊,也不願意說話,沉默著等心情好起來。
不過長大後這種情況倒是很少見,章華清罵他他也不會真不高興,倒叫囂著爭辯,所以杜衡猛地來這麼一出,她還真有些新鮮。
可是心裡新鮮是新鮮,嘴裡說出來的話卻依舊不是憐惜的,氣得杜衡一口濁氣憋在胸口處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
“媽,我果然不是你親生的孩子是吧,我是撿來的對不對?”
杜衡無比憋屈,一張俊臉也是快潸然淚下的,看起來還真有點痛心疾首的感覺。
章華清早就聽這種話聽麻木了,每次杜衡都會拿這話出來,也不生氣,而是特高傲地勾唇一笑,斜眼看著杜衡,有點睥睨的味道。
“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要是沒有我,你指不定長成什麼樣子呢,怎麼,繼承了我的美貌之後就想一腳踢開啊?你這沒良心的兔崽子。”
噗……
杜衡拼命將噴到嘴邊的口水生生吞回了肚子裡,只能默默在心裡噴個天昏地暗,他只能說,跟他家太后比起來,他的臉皮真是弱爆了。
雖然不敢將真正的情緒表現出一份來,但是一張臉卻是給憋紅了,眼神閃爍的就不敢看得瑟的不得了的章華清,就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噴口水,要是這麼光明正大地拆太后的臺,他真的會死的很慘的。
“您說的對,我和姐能有張看的過去的臉孔,全靠您的基因,您是大功臣。”
杜衡不敢反駁一句,在心裡斟酌良久以後,才憋出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章華清聽言斜眼看著杜衡哼了一聲,淡聲道:“你當我聽不出你什麼意思啊?這是嫌棄你這副皮囊不好看是吧?”
杜衡心裡咯噔一聲,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一滴冷汗從後腦勺滑到了脖子裡。
然後極其不自然地乾笑一聲解釋道:“哪有啊,我這不是感激您嘛,您都不知道我對我這皮囊有多滿意,那走出去所有姑娘的目光都是緊追不捨啊,我可自信了,要不是您我能有這樣的風光嗎?不能啊!”
杜衡貧起嘴來可是一等一的厲害,跟說相聲似的,一套接著一套。
章華清懶得再跟他貧嘴,擺擺手,“得了得了,我懶得聽你廢話,對了,你的弟子規抄完沒了嗎?”
杜衡一聽臉色又僵硬起來,“媽,這事兒您必須得幫我!要把弟子規抄五十遍那還不要了我的小命啊?媽,親媽,怎麼說我們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這種慘無人道的天災**您就忍心看我承受嗎?”
章華清聽著兒子悽悽慘慘慼戚地哀嚎著,知道讓他真老老實實寫五十遍也不太可能,自己丈夫衝動起來也實在太不人道,怎麼可以下這種命令呢,弟子規什麼的兒子都倒背如流了,何必還要抄那麼多遍?
要是真的冥頑不靈,你就是把弟子規刻進他心裡也無濟於事,要靠覺悟靠修養靠人品啊!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不懂,果真是隻會打打殺殺的莽夫。
唉,章華清在心裡偷偷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