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按滅了菸頭,站起來上了樓,硬邦邦的丟給兒子一句話:“到我書房來。”
秦楊邊答應著邊挪步子,看向秦桑,她無聲的說了一個名字:“小槐。”
秦楊恍然大悟,對秦桑點點頭,一邊想著對策一邊往樓上走。
……
醫院的樓下的休息區,草坪還是綠的,只是時近秋天,落葉飄零,這個時間出來散步的人也少,頓時就有些蕭索的感覺。
陳遇白牽著小離的手,順著假山裡彎彎曲曲的小路走。他骨架清俊,穿著條紋的病號服也很挺拔英俊。解開的兩顆釦子裡露出的小鎖骨,也讓小離私下覺得很銷 魂。
“小白,我走在前面吧!”小離笑嘻嘻的反牽著他的手,走在他的前面,“你看!我在遛小白。”
她得意不已的傻笑。那時正是夕陽西下,紅彤彤的光染的她側臉上的小絨毛一片金黃。陳遇白抿著嘴,忽然不想反擊回去。
隨她高興好了。
他不反抗,她就越發的人來瘋,昂首挺胸的牽著他走來走去,收穫路過的幾個女孩子豔羨的眼神。
然而那時的她還不知道,有個詞語叫樂極生悲,就是為了她而創造的。
楚浩然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擋在他們面前含情脈脈的看著小離,“怎麼不接電話呢?”他伸出手給她看那個他把玩了一個下午的小夾子,“中午的時候你落在咖啡屋的,我剛剛在電話裡忘記說了。再打你電話又不通了。喏,還給你。”
楚王子旁若無人的,溫柔的,親暱的,輕輕的,把那個可愛的草莓圖案的小夾子夾回了安小離的頭上。
身後殺氣瀰漫,安小離的頭皮,頓時一陣陣的發麻。
兩虎
楚浩然好像壓根沒有看見陳遇白的樣子,只是溫柔的看著她淺笑。周遭的空氣咔嚓咔嚓冰成冰渣掉在地上,安小離呼吸困難起來,她牽著的那隻手越發的冰涼,寒意順著交握的兩手蔓延,漸漸凍住了她的整條胳膊。此時的她,充分的認識了一個叫做死到臨頭的詞語。
“呃,”她的腦袋總算咔噠咔噠的轉了一個圈,人機械的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陳遇白的旁邊,愣愣的對楚浩然介紹陳遇白說:“這是小白。”
楚浩然詫異的揚了揚眉,安小離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吞下去。她連忙更正:“陳遇白。我的——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這是楚浩然,我的……朋友。”
安小離自認為還比較圓滿的完成了這場見面介紹。可她一直牽著的那隻手,此時卻抽了出來。她的心頓時空落了一下。
小白……
“楚公子。”陳遇白彬彬有禮的伸手,和楚浩然握了握。楚浩然也是欠身微笑,“陳總,幸會。”
“不敢。”陳遇白笑的雲淡風輕。
手已經伸入口袋握住手機準備好求援的安小離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陳遇白和楚浩然打完招呼,便把他當做透明,徑直對小離說。
小離巴不得走,連連點頭。
楚浩然不易察覺的冷笑了,伸手恰到好處的牽了牽小離的手腕,“那我們幾時再聚?你答應我要考慮的,我一直在等你。”他微低著頭,深情專注,也完全把陳遇白當透明。
陳遇白的眼裡的顏色轉成了深沉的墨,四散氣場頓時越發的冷峻。可是他一個字也沒多說,只是抬手輕輕捂在自己胃上。
果然,安小離連忙上前攙住他,匆匆的對楚浩然說:“再說吧。我先走了。”
楚浩然的深情沒來得及收起來,一時之間愣在那裡。
陳遇白趁著小離低頭攙他,明目張膽的對楚浩然綻放了一個冷笑。
看著他們相擁遠去的背影,楚浩然的溫柔笑意僵在嘴角,眼裡閃過一絲的狠厲。
……
一頓晚飯,安小離吃了十口都不到。倒是陳遇白,慢條斯理的吃了一整條的魚,還把魚湯一滴不漏的喝了下肚,只是那表情動作,實在是嚇人。
晚上他靠在床上看書,她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臺,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可是從頭到尾,他什麼也不說,一個要找她算賬的眼神都沒有。
九點多的時候,小離要回秦桑那裡去了,臨走前她磨磨蹭蹭的和他閒聊,他照例有一句沒一句的附和。
“那……我走了啊!”
“恩。”
……
“小白?”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