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魔？

如果說先前的謝程還因為前世看過的那些武俠小說，對於其中描寫的重情重義，恩怨分明，不拘小節，真性情的魔道高手抱有一定幻想。

現在，他已經明白了在現實中的魔道，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肆意殺戮，血祭煉法，動輒滅城，種種做法枉顧生靈性命，只圖自身痛快，哪怕一擊之下滅殺數十萬人，都只算尋常！

這樣的魔道高手，再怎麼重情重義，再怎麼恩怨分明，真性情，都改變不了其十惡不赦，罪該天誅地滅的事實。

“沒死？”血衣男子飛在空中，看到從火焰之中站起來的謝程，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哈哈笑道：“有趣，一個神力境的小傢伙，正面承受本座一招血月墜世居然沒死！”

那可是《血聖納神大法》中所記載的六階法術，只有踏入通天境才能夠修煉，居然連一個神力境的小子都沒打死。

有古怪！

血衣男子抬手一抓，虛空元氣頓時湧動，在呼呼風聲之中，憑空凝聚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血色手掌，將謝程從地上抓了起來，拽到了空中，來到他的面前。

“屠盡天下魔？呵呵。”血衣男子目光正對著謝程的眼睛，滿是譏諷地輕笑道：“憑你這點實力，也敢口出狂言？告訴本座，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還能讓你痛快的死。”

“你是九聖魔教的血聖？”謝程不答反問，沉聲道：“因為秦玖兒被殺一事，所以就來覆滅山陽縣？”

“看來你真不怕死。”血衣男子眼中的興趣更濃，道：“血聖大人何等神通，我如何能與之相提並論，我乃血聖殿墜月神使。”

“原來是墜月神使，通天境強者應該有不少部下在附近走動吧。”謝程繼續詢問道，就像是在和一個普通人對話。

“誰給你的自信，這樣跟本座說話？”墜月神使咧嘴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血光，元氣凝成的血色巨手猛地一用力，直接把謝程捏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死的不能再死。

不過，在謝程臨死之前，彈出了最後一根蝕骨釘，穿透了元氣巨手，釘在了墜月神使的心口之中。

“嗯？”

墜月神使感到自己心口猛然一痛，渾身都打了個激靈，刺骨的寒意襲來，連忙運轉法力護住心脈，隨即身體一震，將蝕骨釘震碎。

能夠秒殺真罡境強者的暗殺偃甲，在通天境強者面前完全失去了效用。

“好陰損的東西，這破釘子上塗了陰煞毒水，只可惜這種程度的毒素，對於通天境而言，微不足道！”墜月神使攤開了巨手，看著掌心的那一團血肉，冷笑道：“這就是你的依仗？可笑……什麼！！？”

原本還想要再嘲諷幾句的墜月神使愣住了，無比震驚地看著那團血肉，只見上面光華湧動，血肉蠕動，骨骼重組，轉眼竟是重新恢復成了人形，謝程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

“哈哈哈哈哈！”墜月神使大笑起來，目光灼熱地看著剛剛復活的謝程，“原來，你不是沒有被血月砸死，而是死了又復活了，死而復生，何等妙法啊！

你是不死道人的轉世，只有不死魔宗的《不死魔經》才有這樣的效果，先前在開運府刺殺兩個神庭狗官的也你！

交出不死魔經，認我為主，發誓永生為我奴僕，我就饒你不死！”

“做夢！”謝程縱身一躍，並指成劍，向前刺出，同時火焰繞身，熊熊燃燒，好似朱雀騰空一般，攻向墜月神使。

“螻蟻之力！”墜月神使冷笑，反手一拍，就把謝程打落塵埃，摔的粉身碎骨，又死了一次。

“糟了！”

再次打死謝程，墜月神使的神色忽然一變，猛得想到就算是修為大成的不死道人，復活的次數也有限，在神力境的時候應該更少。

據說只有兩條性命！

這次恐怕真的打死他了。

墜月神使十分懊悔，連忙降落下去，來到謝程的屍體旁邊，試圖收集一些血肉用來研究。

人都死了，自然得不到功法，研究一下血肉中蘊含的資訊，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穫。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就看到謝程的屍體再次急速恢復，轉眼間又復活過來。

與此同時，天上的星光逐漸暗淡下來，一股淡淡的壓抑氣息在凝聚。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墜月神使見到這一幕，直接伸手抓住了謝程的脖子，目光驚疑，沉聲道：“就算是不死道人，在神力境也復活不了這麼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