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程見狀眼睛微微眯起。

在他的神識感應之下，方才那壯漢的死亡過程一一呈現，果真是和正常的生靈不同。

若是正常生靈身死，應是肉身的生機斷絕，然後神魂離體，消散無形，一點真靈投入輪迴之中，具體的情況則因世界規則的不同而有些許詫異。

可是，剛才那壯漢身死則不然。

形神在同時消失，肉身直接分解，甚至不留絲毫物質，神魂也不見蹤影，沒有消散的痕跡，彷彿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居然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謝程有些詫異，看向葉衝詢問道：“其他的叛軍中人也是這樣嗎？”

“沒錯。”葉衝點了點頭，恭敬道：“就是這樣憑空消失，不留痕跡，但是過不了多久，這些已經死過的人，就會重新出現，並且實力更加的強大。”

“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謝程眉頭微皺，以他現在神境層次的神識，居然都無法判斷出剛才那人消失的原因，以及“身死”的過程，實在有些古怪。

虛境的仙人何其稀少，他並不認為區區一個最強者也不過相當於通天境一重的中千世界，會引來虛境仙人的注目，甚至還佈下這等仙人的手筆，這並不正常。

“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謝程的眼中泛起玄黃之色，眉心隱約有法眼開闔，金色的光芒山腰，似是能夠看穿一切法理道韻。

道德法眼！

這是謝程在成就神通境之後，太上道體自行出現的神異，只需運轉先天一炁，便可張開法眼，看穿虛妄與隱藏。

若是能夠練到高深處，據說能夠一眼看盡諸天萬界，過去未來，無盡生靈。

此時，謝程雖然只是初通皮毛，但是對於一些虛境之下的非仙家手段，還是有希望看穿其中究竟的。

不過，法眼乃是先天一炁的力量延伸，謝程在施展的時候，並未特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法眼一現，立刻就讓他全身氣勢驟變。

全身金光閃耀，如同從世界的源頭，開天之前走來的氣息縈繞周身，像是在瞬間化作了執掌天地法道，宇宙之理的無上道尊，嚇得葉衝以及羅素素等人幾乎要跪倒。

這是什麼樣的偉大存在！？

葉衝等人見識不夠，修為境界也不足，無法判斷出這樣的感覺其實只是一種錯覺，是面對先天一炁這種本質極高的力量所產生的錯覺。

已是信以為真。

謝程張開法眼，將先前擒住的那些壯漢一一滅殺，在法眼的視角之下，仔細觀看他們“消失”的情況。

果然。

在不斷的實驗過程中，謝程發現了一個先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這些壯漢的身體和神魂，雖然看起來都是與真實的形神沒有區別，但實際上只是一種用不同屬性的天地元氣所凝結成的物質。

並非真正的形神。

至於真靈，則是根本就不存在。

可以說這些人看起來像是人，但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人，他們只是一種有意識，有思想的“東西”。

當然，這個意識與思想，很可能是來自於一個真正的生靈，但毫無疑問的是，出現在劍俠界的這些“人”，絕對不是他們的本體。

本體可能是在其他的地方，甚至在其他的世界之中！

“這就有意思了，以這樣的方式來入侵世界，我到還從來沒有見過。”謝程的心中微微一動，暗道：“若是能夠將這種方法弄到手，說不定可以提前掌控元氣造物之法！”

元氣造物，就是用天地元氣做材料，捏造凝鍊物質，類似於將虛空中無處不在的基本元素凝鍊在一起，成為真正的事物。

據說至少也得是人仙才能夠勉強施展，待到煉成陽神法身成就地仙之後，才能夠得心應手。

“不過，也不排除這是一位地仙的手筆。”謝程心中思忖，又有些疑惑，“只是目的何在，難道是為了掃滅這方世界的武道？”

這可不行。

此方世界所傳承的武道，是由他所開始，一手建立的傳承。

若是千年萬年後自取滅亡也就罷了，現在才過去了區區幾十年，就有人想要將其掃滅，謝程可不答應。

“若是在其他地方用不為人知的手段，跨越虛空賦予捏造的形神以感知和思想，那麼期間必有聯絡。”

謝程回想著剛才滅殺那些壯漢時的神識感應，輕輕搖頭，暗道：“或許是這些人還不夠強，聯絡也微弱，沒有太多的參考價值，還是要找更強大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