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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思再看書。

“子非魚,安知魚乎?”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莊子與惠施觀魚的典故告訴我們: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難知心。誰能洞悉別人在想什麼?否則,要“猜測”這類的詞語幹什麼?

克灃是迷惘的,甚至於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孫紅梅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對待他,好幾次想問問,卻總是在最後關頭把疑問硬嚥了回去。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工地上的室外活只好停了下來。沒活幹的民工們都窩在工棚裡,用飯菜票玩起了“扯馬”、“鬥地主”和“抓雞”等小額賭博。

杜雲剛沒有加入賭博的隊伍之中,而是去找克灃。現在的他們已經成為了好朋友,彼此非常談得來。

克灃正在那張舊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平凡的世界》,只差幾頁他就全部看完了。

此時此刻的他既為失去最親愛的心上人的孫少平的受傷而揪心,為孫少安的妻子秀蓮得了肺癌而痛心,也為毀了容卻還有金秀深愛著的少平感到高興。

等克灃看完,杜雲剛正要開口,守門的馬大爺喊克灃接電話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定是我妹妹,你等我一下!”克灃邊對杜雲剛說邊衝了出去。

“喂,你好!你是哪位?”克灃抓起話筒,急切地說。

“我!”一個女孩子溫婉的聲音撞擊著克灃的耳膜。

“你是?”克灃聽得這聲音很熟習,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難道說才幾個月,你就把舊人忘記了嗎?”那女孩子的聲音有些哀怨。

“舊人?你?!”克灃終於知道電話那端的女孩子是誰了,可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和這裡的電話號碼。“你怎麼……難道你也在靈泉?”

“我現在打的可是要加區號的長途電話。”

“哦,那你怎麼……”克灃隨即便想到了曉穎,難道說麗群回家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沒有唸書了?是不是因為我?如果是因為我,那你就錯了,大錯而特錯了。”麗群的聲音很大,卻突然又變得很小,“我想告訴你,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茫然無知了,而且現在也已經有了一個疼我愛我,我也很喜歡的男朋友。我們之間的一切早已結束了。”

雨水潑灑在克灃視野裡的那塊用紅色油漆書就的小吃店招牌上,留下一道道看似不規則卻很有規則的水跡,很像淚痕。

克灃的心裡也流淌著淚,或者說滴著血吧……

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他慢騰騰地挪動著身子往住處移動著,任由雨水擊打著自己的身體。

讓雨水沖刷掉靈魂深處的塵灰吧!

讓雨水冷卻心中的煩躁與不安吧!

他想起麗群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聽說她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時,心裡還是痛得厲害,雖說他一直認為自己沒有真正愛過她,也許這就是人心最深處的自私心在作怪吧。

如果說麗群因為是曉穎的好朋友,知道克灃的電話號碼不足為奇,那三天後紅英的電話可就讓克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紅英如今還在深圳,當初滿懷的激情嚮往早已在經歷了三個四季輪迴的磨練後蕩然無存。在滾滾而來的紅塵之中,她收穫的始終只有短暫的幸福和長久的悔痛。於是乎,在她的內心深處,越來越強烈地思念著那個一直在她的心中佔據著半壁江山的他。

世俗的眼光,女人多以男人的財富權勢為重;

*的眼光,女人多以男人的偉岸帥氣為重;

超俗的眼光,女人多以男人的博學才華為重。

我們無法知道紅英是以那種眼光來看男人的,也不能憑據三年前她的選擇就武斷地判定她的眼光。初涉愛河任誰都免不了會嗆幾口水的,只是嗆多少的問題。經過三個春夏秋冬的悽風苦雨,她已經改變了不少,以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已經成為了一個久經磨難的成*性。

如果說學校是灌輸人們知識與思想品德的搖籃,那麼社會則是一個可以改變人們肢體和內心的大染缸。

克灃與紅英沒在電話裡說上幾句話,他的內心世界卻早已漾溢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每個男人就算是有了願意為之赴湯蹈火的伴侶,初戀情人都會在他內心深處佔據一席之地的。何況克灃現在還孑然一身呢。

幾天後,克灃又收到了紅英的來信。看時,他突然出現一付如悲如痴的呆滯神情,用雲剛的話來說那神情就像《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