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男孩摟抱在懷,難道他……有斷袖之癖?!
將酒樓中所有人的猜疑視線盡數看在眼中,黑夜淡淡地哼了一聲,開始靜靜地用飯。只要自己活得快樂,管那些無關人等做什麼?
微笑著看了吃得開心的阿單一眼,黑衣冷冷的眼眸中開始有了暖意。
五年前,倘若不是這孩子一一啊,不能再說“孩子”啦,阿單已經二十了呢一一倘若不是這貪吃的愛哭鬼,他黑衣的一條命只怕早已煙消雲散。
那烏龍的“走火入魔”,那烏龍的“散淤”法……一團烏龍過後,他總算保住了一條命,只是從小辛辛苦苦練就的一身驚人內力,就此煙消雲散。原因無它,自詡為他的“救命恩人”的阿單在飽嘗內力傳導之苦和無可比擬的巨痛之後,打死也不肯再來一回,不肯再借由“散淤”將內力重新輸送回他的體內。
“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重新再練上一回!”
這是當時阿單給他的兩種選擇。反正他已經保住了性命,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她為了幫他散那見鬼的淤,身受了重創呢,簡直是痛得死去活來一一一句話,要命她有一條;要內力,嘿嘿,她是絕對不還的!
黑衣也沒說什麼,只是無力地、深深地嘆了一聲。
輕車熟路,駕輕就熟。對於已經練過一回“風起雲湧”的他來說,再重頭修習一次,其實並無差別。他深深嘆息的是,那個讓他頭痛不已的傢伙,她現在身懷他的一身絕頂內力,若掌握了運用之法,將只儲存在她膻中大穴的內力迴圈到奇經八脈的話,只怕不出五年,她便將輕鬆躍人世間絕頂高手之列。
只是,從來不屑成為“江湖人”的阿單依然對成為“江湖第一人”不屑至極。打打殺殺、恩恩怨怨,從來就不是她的夢想。她的夢想只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能吃飽穿暖,能有舒服的家,能有關心她的入,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請不要來煩她。
多次勸說無效後,黑衣只好放任她自在逍遙,不再強迫她學習融合內息之法。
而同時,他又重新由第一重練起,再一次重新修習“風起雲湧”。原本就已經有上一回的基礎,體內又有幾分殘餘的內力作為引導,再一回修習起來,他並未花費多大的心神,內息便一日千里地在體內重新積累。只用了短短九天,他已經可以從棲風谷攀爬到谷外,去採購他們的民生大計。
生活與他練功走火人魔之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他依然每月沉醉於武學之中,而阿單也依然每日在黑衣的督促下一目十行地看書、寫字,有空則會在谷中上躥下跳,繼續弄得谷內雞飛狗跳。
表面上看來,似乎一切如常,但除了一件事一一
自從黑衣將體內大部分內力藉由“散淤‘’傳導至阿單的體內後,阿單便停止了所有的生長發育,體形和容貌從此再無一點兒變化。她的一切,停在了十五歲。
為此,阿單沒有什麼感想,但黑衣卻深感對不起她,也因此,有意無意地,他對阿單的管教無形中鬆了許多,也不再強硬逼迫她讀書寫字,更放任她在棲風谷中當山大王,鬧得無法無天。
時間一晃,便又是五年。
五年裡,黑衣的“風起雲湧”再度修到了第六重,但最後的第七重,他卻不再修習。原因無他,自然是怕再鬧上一回烏龍。他雖從未對阿單提起過,卻自知上回走火人魔的原因有些奇怪,他隱隱地感覺到並非是他自身修習不當的後果,而是他的體內似乎有某種藥物直接導致了他的走火人魔!
仔細想來,原因大概與他十年前那一次的出谷脫不了干係。但是,到底是在何時何地、又是何人暗中對他下了毒手呢?況且,隱伏在他體內的藥物似乎只在他修習內功到最緊要關頭的時候才起效果。到底對手的目的是什麼呢?他卻怎樣也想不出原因來。既然他已明白此事,自然不會再冒險地繼續往下修習。
反正,憑著他現在的內力修為,天下能與他一較高低的人也沒幾個了。何況他練習武功也並非為了稱霸武林,而是一種興趣而已。
於是,在他修成第六重後,他馬上停止了修習,再加上阿單整日的軟磨硬泡,他只得舉手投降無奈地應允了這個小鬼頭,答應帶她出谷一一闖蕩江湖去!
闖蕩江湖?對於武功沒有了絲興趣的小孩子,卻偏偏立志要去“闖蕩江湖”,成為大英雄!
對於她的“宏大理想”,他能怎麼辦?一來他心懷愧疚,二來他已經被纏到無可奈何了,就只能帶她去“闖蕩江湖”、出谷玩上一趟了。
相處了將近十個春秋,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