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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坐在車裡,眼睛盯著手機一動不動。

窗外,不知哪棵樹上有類似知了的昆蟲在鳴叫,和知了不同的是,它的叫聲很像一個酣睡的男人的呼嚕聲。

比方說,有點像疲勞過度後的周海平。

欒萌萌在想,她是否應該給周海平打個電話,問問他今晚是否回家吃飯。要是擱在平時,她不會有此一舉,只是剛才在逍遙園,余文樂接到的一個電話讓她的心裡有點酸痠軟軟的。

余文樂對著電話大義凌然的說:“嗯。我晚上回家吃飯,記得煲個湯。”很顯然,這個電話是余文樂的妻子打來的,欒萌萌於是就想到了放在冰箱裡的那碗十全大補雞湯,想到了周海平。

她幾乎是有點抓狂的按下週海平的11位數手機號碼,然後像蛐蛐的叫聲似的對周海平問道:“海平,你晚上回家吃飯嗎?”

“你自己吃吧,我晚上要加班。”周海平不耐煩的口氣讓她後面的那句“我給你煲了雞湯。。”像根魚刺一樣卡在了喉嚨裡,和著耳朵裡傳來的陣陣忙音,冒出一股刺鼻的腥味來。

欒萌萌嘴角一扯,這就是犯*導致的後果,大姨媽直接從鼻孔裡冒出來了!她把手機往旁邊的座椅上一扔,發動車子,猛一踩油門,讓車胎開始一圈一圈纏綿至極的親吻它的大地情人。

街上的行人不算多。

算算日子,“五一”就快要到了,街上卻沒有以往那種要過節前的歡愉氣氛。想想也是,如今,經濟不景氣,通脹又嚴重,大多數人掙著買白菜的錢,*著賣白粉的心,哪還有心情去拼命的SHOPPING 呢!

瞥見車子儀表盤上顯示油不多了,她將車速放緩,將車劃到就近的一個加油站。

加油站前歪歪扭扭的車龍像一隻只無奈的螞蟻靜臥在那裡,欒萌萌雖有些糾結這個世界又在鬧油荒,可她卻沒有將自己的車變成其中的一隻螞蟻,而是直接將車開進加油站內。

“沒油了,沒油了!”穿著黃色工作服的加油站員工拉著一張馬臉,揮著手像趕蒼蠅似的對她不耐煩的大聲嚷著。

欒萌萌不動聲色的遞過去一張加油卡。

那員工接過去一看,不耐煩的馬臉立刻變成了討好的蒼蠅拍子,忙不迭的對她說道:“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加去。。”他暗瞟了欒萌萌一眼,大老闆下來視察工作了?可大老闆不是男的嗎?怎麼變成個女的了?當然,就算借他個膽,他也不敢多問。

你還想不想要飯碗了?

在一雙雙虎視眈眈的聚光燈下,欒萌萌很淡定的將車開到97號加油機旁開啟車子的油箱蓋,然後在一片聲討聲中瀟灑的離去了。

“不是說沒油嗎?怎麼她一來就有油了。。。”

傻瓜,這就叫特權。

余文樂說了,拿著這張油卡,在全中國任何一個加油站,任何時候,她的車都不會斷奶。

既然周海平不會回家,欒萌萌決定先回趟孃家,去取爺爺給麥迪的老公配製好的壯陽藥,順便自己也喝上一口,性冷淡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欒家雖不是豪門鉅富,卻也是這不算太小的城市裡排的上號的書香大戶人家,門庭自然不會差。

一踏進豪華別墅的院門,遠遠的就聽見屋子裡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欒萌萌無聲的嘆了口氣。

有位作家曾說,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這句話他顯然只說了一半,他怎麼沒說在半沉默狀態下該是個什麼樣子呢?(這位作家是魯迅。他在日本留學時曾取了一個日子娘們做小老婆,余文樂這個人很愛國,所以他對魯作家這個行為有點耿耿於懷。)

欒萌萌想,大概就像她的父母這樣不死不活的糾結爭吵一生吧。

父母能如此聲音洪亮的在家裡放開喉嚨爭吵,爺爺肯定是在不家了。欒萌萌站在院子裡,開始無聊的欣賞院子裡的花草。

她有些不太明白,父母不像她和周海平是湊合在一塊兒過日子的,他們可是經過熱烈的戀愛然後結婚的夫妻,緣何會像今天這樣過日子。難道是他們的愛情被他們遺忘在找尋對方的路上,飢寒交迫地死去了?

“那孩子現在一個人,我不去保他,難道讓他在派出所呆一輩子!”父親近乎狼般嚎叫的聲音把欒萌萌嚇了一跳。

平時他們爭吵,戰上風的總是喋喋不休的母親,父親充其量就是嘆氣或是說上一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欒萌萌像個偷窺者,把耳朵豎了起來。

“欒鵬飛!你給我聽好了!”屋內傳來母親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全然沒有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