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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們倆都是有好處的吧,藝術的添花大人?”

他兀自走遠,快要上樓梯時輕快地揮手在空氣中劃了個圈。賀敏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再環視四周,她發現剛剛翻倒的茶几、杯子全部端端正正地立在原處,飄了一地的花瓣也都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她在做夢?

不是的。花子祥的腳步聲依然在二樓的盡頭處傳來。她片刻後明白了,他一定是用了什麼結界之類的法術,剛剛他們的爭執、衝撞沒人聽到,沒人見到。他將它真正儲存成了一個秘密。

一個只屬於他們兩人,連“家人”也隱瞞著的秘密。

賀敏完全忘了自己下樓來的最初目的,依舊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她在思考,思考著剛剛獲悉的無數新的資訊。只是,花子祥殘留下的蘭香,分外濃郁地縈繞在這間屋裡,燻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第7章(1)

第二天,賀敏與花子祥一道上學。花子祥安分地陪她搭了公車。在車上,他就像一個最稱職的男朋友一樣,自始至終用高挑的身體從擁擠的人流中替她隔出一個空間。賀敏在她的庇護下再沒受到任何擠壓,卻稱不上有多麼自在。她無可選擇地一直平視著他的胸膛,並在這二十站路的十二次急轉彎中無一例外地抱在了他的腰上。

這對現在的她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可以傻呵呵笑出來的事了。

可花子祥卻每次都對她報以微笑。又賊又扎眼的笑容。

天吶,他那張討債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笑了?

到了學校,很快她就得知,高二年級的大禍害張茂全摔斷手腳住院了,並且已經辦理了退學手續。他的慘狀在整個南風中學被傳得繪聲繪色。訊息傳到高三五班時,藍彤大笑三聲:“活該!那個人渣幹了那麼多壞事,現在是自食其果、罪有應得!算他走運,再不開溜,也逃不過我這一頓!”

賀敏大概猜得出那是誰的傑作。她也想象得出當時的場面。那天花子康勸她不要去找子祥,就是為了避免自己見到他那時惡魔般的面目嗎?可是她當晚還是見到了。

現在,她已經和那位香氣撲人的惡魔“和睦”相處了一週。此時對方正懶懶地站在自己對面。賀敏低著頭咬了咬牙,接著聽到藍彤一聲重重的、悲哀的嘆氣。

他們三個正在高三教師的辦公室裡。

前一週的考試成績出來了。藍彤交了小半的白卷,花子祥交了大半的白卷。賀敏的試卷不知怎麼被墨水塗滿了,其中還隱約可見各種烏七八糟的髒話、塗鴉。這次考試全年級均分不及格的不下三十人(大部分集中在五班),其中平均不到三十分的也不止他們三個(除了花子祥都是五班的),不過,由於他們三人的態度最為惡劣,被拎到了辦公室重點批鬥。

“像話嗎?”年級主任繃著紫檀色的臉直著脖子勞心盡力地吼,“真的考不好是另外的問題,看看你們這都是什麼學習態度?考試是開玩笑嗎?高考是鬧著玩兒的嗎?考不上大學看你們怎麼辦!那時你們就等同於文盲!只能去搬磚頭,糊泥牆,苟且度日。每天默默地去工地,默默地回家,默默地流淚……”

藍彤扁著嘴咕噥:“老師,高中生還能去麥當勞打工呢。再說搬磚頭有什麼不好?一點都不費勁,每天的工錢比麥當勞還多呢。大家不都說勞動最光榮嗎……”

“你——你這熊孩子!太不懂事了!”年級主任肥厚的手掌“砰”地拍在桌面上,震得他的白瓷茶杯晃了三晃。花子祥幾乎快閉上的眼睛頓時一亮,他翹起嘴唇輕輕吹了口氣,茶杯便在年級主任鏗鏘有力的訓誡聲中搖搖晃晃地朝桌子邊上晃去。

藍彤立刻就發覺到了,她正好就站在辦公桌的那一邊。她擰著眉瞪了花子祥一眼,當下提起一口氣,手掌不留痕跡地放在丹田兩側。掌氣一發,那隻白瓷茶杯又晃晃蕩蕩地移回去了。

又對上了。賀敏無力地吐了一口氣,決定忽略兩人,繼續低眉順眼地做悔過狀。在年級主任的慷慨陳詞中,茶杯的步子越發吃力,當真堅堅實實地進退兩難了。

教導主任、花子祥、藍彤的眼睛都發了光。賀敏看見花子祥挑起了嘴角同時屏住了呼吸。她還看見藍彤深吸一口氣並將手掌穩穩推出。年級主任講到了最高亢激昂的地方:“……所以說,你們都要——咳!”他急需滋潤一下喉嚨,伸手就去摸茶杯。摸了幾次,沒摸到。他終於將威嚴的視線轉向桌面,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茶杯,剛送到嘴邊,砰,杯子爆炸了。

滿頭滿臉溼淋淋、沾滿茶葉和白瓷渣的年級主任一蹦三尺高,“說!你們誰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