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程錚又像看傻瓜一樣嗤笑道:“蘇韻錦,我說過是來找你的嗎?”
“那你滾吧。”她又羞又氣。
“我偏不滾。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礙著你了?”
“好,你不滾,我滾!”
蘇韻錦剛跨出一步就被他扯了回來。
“你注意點,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她急了,不遠處,約好在樓下見面的沈居安正朝他們走來。
程錚也朝她看的方向瞥了瞥,手依然不放,聲音卻別有用心地放低了,“彆著急滾呀,我話還沒說完。我是說過可憐你來著,既然你現在用不著了,那咱倆換換,輪到你可憐我怎麼樣?”
“說什麼瘋話?”
在沈居安停下腳步時,蘇韻錦也得以擺脫,她敏感地從程錚身邊退開幾步,卻沒留意她先前所站的人行道比身後的路邊高出一截,倒退著一步踏空,頓時失去重心,兩股力道分別從身體的兩側同時穩住了她。
“你又不看路了。”沈居安笑著說,見她無恙便鬆開了手。
蘇韻錦甩掉另一隻不識趣的手,竭力想平復加速的心跳,讓自己看上去和平時別無二致。“你來了?”她對沈居安說。
沈居安笑容一如往常,眼睛裡看不出波瀾,“我猜到你會早一點,所以也早到了。你有朋友?”
程錚慢慢直起腰,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這個樣貌氣質俱是出眾的男生,戒備,卻並不意外。
“蘇韻錦,你不介紹一下?”他冷冷說道。
“我看沒這個必要吧。”蘇韻錦有些惱他這副目中無人、咄咄逼人的樣子,打算不理他,自己和沈居安走人了事。
程錚說:“你這樣可沒有禮貌,好像別人不存在一樣。”他嘴裡的“別人”指的可不是自己。
蘇韻錦聽出了話外音,她從來就沒見過比他臉皮更厚的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沈居安的手輕柔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對她無聲的安慰。
對呀,她越生氣就越中他的下懷。蘇韻錦忍耐著,索性遂了他的心思,介紹道:“這位是沈居安……居安,這是程錚,我的高中同學,在北京唸書。”
誰都聽得出來,她那麼親暱地稱呼沈居安,又明確地撇清了和程錚的關係,親疏立現。
程錚竟然嚥下了這口氣,只是看著沈居安長長地發出一聲:“哦……”
這是什麼意思,蘇韻錦皺眉。沈居安的氣度卻比程錚要好上太多,他微笑點了點頭,問道:“特意來這邊旅遊?”
“算是吧。我打擾到你們了?”話是這麼說,可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歉意。
“我們正準備出去。”蘇韻錦打算以此結束和他的“偶遇”。
“去哪兒?”程錚將不識趣進行到底。
“關你什麼……”
“我們打算到市郊的大悲寺走走。”沈居安平靜陳述道。
程錚挑眉,竟然顯得興致盎然,“大悲寺,我聽說過。”
“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
“居安!”蘇韻錦不解地看向身畔的人,以他的心思,怎麼可能看不出程錚是故意在搗亂。
程錚一聽頓時精神振奮,哪兒管蘇韻錦的反感,竟然笑了起來,“既然是來‘旅遊’的,去逛逛也不錯。”
這一次的出遊成了蘇韻錦感覺最怪異的經歷,與兩個出色的男孩子結伴出遊,她卻如芒在背。一方面不知道沈居安是怎麼想的,居然不動聲色地容忍了程錚的出現;另一方面,就連她自認為一目瞭然的程錚也出人意料地剋制。結果又困惑又不自在的人只剩了她一個。她心中有事,恐怕說多錯多,所以一路上始終是悶悶的。沈居安應付得體,一路上始終保持了對程錚不卑不亢的友善。程錚也沒有繼續胡鬧,不過是時不時意味深長地看蘇韻錦一眼,既像挑釁,又似嘲弄。
大悲寺坐落在距離市區一小時左右車程的東郊,雖說是長假第一天,但寺內香火算不得十分鼎盛,一進入寺門,只見古剎林木森森,寶相莊嚴,讓人的心不由得也沉澱了下來。三人各懷心事邊走邊看,寺內香火最盛的當然還是觀音像前。沈居安入鄉隨俗地和其他香客一樣買了香燭,分別遞給蘇韻錦和程錚。
“不管時代怎麼更替,世人得不到滿足的**總是那麼多,自己無能為力,就只有寄希望於虛無的神佛。”他說。
程錚沒有接,搖頭道:“我不信這個。”
沈居安笑笑,“既然來了,就點一炷吧,聽說這裡的觀音菩薩很靈驗,說不定真能實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