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敵人飄過了終點線。不比了,他媽的你一賴人愛誰誰去,腳步緩下來,我半拖拉著打算放棄。
臧關陌那傻子過了終點正得意著呢,回頭一瞧我的衰樣,扯起嗓子落井下石,“焦焦,e on。”
他在那頭昂昂個沒完,我索性停下腳步,今天一起頭跑太急,這會兒胸腔難受得很,真不想跑了。臧關陌眼神漸漸深了起來,隔那麼老遠我也看得清楚他嘴角緊憋。媽的,後悔死了我,打什麼賭,比什麼跑步啊,現把他驢勁兒招上來,我就等死一條路。
他在那頭沉默。
……焦焦,那還堅持麼。我遲疑著。
……堅不堅持了。
再邁動一下腳步。
……一塊兒跑吧,咱比比。
——很辛苦啊。
——可我倆在一起。
還剩兩百米,一百米。
臧關陌離我越來越近,近的越來越快。
終究,我開始又跑。
臧關陌在笑,沒有弧度的,從眼睛裡笑。
我撲過終點,他緊緊扶住我肩膀。
烈日高空。
“爭氣的,”他亢奮的莫名其妙,滿手亂抓我頭髮,“獎賞你,想要什麼。”
我喘了好一會兒,平順下來,指著他的心口。
他一呆,“你要什麼?得說清楚。”
“嘿嘿~~”我傻笑著,口水都下來了,五迷三道的湊上去拉緊他脖子上的項鍊,就是那條小牛皮編的,墜著氣派的銀戒指,巨美,賊有派,該我的。“嘿嘿,哥,還給我吧。”
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什麼還你啊,幾時是你的?”面露猶疑,“焦焦,項鍊給你沒問題,可這枚戒指……”頓一頓,“不成。”
“你他媽就一賴人。”我掉頭一口口水吐地上。
“哎,你聽我說啊,”他急了,“這戒指特重要,是以前我……”
“幹我屁事。”愛給不給,“那折現,你欠我一千五,人民幣。”
“…………土匪吶你。明明就是你輸了。”
“我們說過輸家掏錢麼?”我斜眼。
“講不講理啊。”
“你見過講理的土匪?介紹來瞧瞧。”
晚飯後,大夥兒商量去哪兒放鬆放鬆。
豐隨對lajors好奇不是一天兩天了,總嚷嚷著要去見識見識,看什麼盤絲洞多美的妖精能成天勾著我倆往那兒鑽,臧關陌也爽快,說成啊,今晚去,哥幾個敞開了喝,我請。
要出門那會兒,閭丘臉色潮紅的一晃腳步,扶不住門框跌在靳蠡身上,靳蠡那陰人總算還有善良的一面,一撫額頭,急叫,閭丘你發燒了。
Sexy說那你們走吧,我照顧這孩子。皺著眉頭,挺嫌煩的樣子,從靳蠡手上接過人的時候,卻整條胳膊都在發抖。
元寶一看閭丘的慘樣,熬熬嚎叫,急得滿身毛都豎起來,眼珠子水汪汪,死活扒在sexy腿上不動彈了。我直羨慕,你看人這忠心,我擱家有個咳嗽感冒的,德克薩斯準咯咯叫得異常歡快。那是,沒人拔它毛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跑去lajors,阿卡挺上道,騰出正中最寬敞的空間,為我們拼兩張長桌,擺齊各色零嘴。我咂嘴,可惜元寶沒來,否則樂瘋那小東西,準把盤子都啃了。
豐隨卯了心要和臧關陌比騷,兩人蹲lajors裡頭,成堆的丫頭被吸引的往這邊竄,把個林一樂傻了,結巴成大舌頭,直滴口水。
我頭一回見識到豐家大少的手段,半壞半單純的風流,他跟臧關陌不同,他的眉尖眼梢盡是故意,沒錯,我就是一毒藥,從不偽裝君子,死了也活該,誰讓你奢望從我身上討得地久天長。他屬於那種族群——當他朋友比當他女人幸福的多。
“玩殺人吧。”昏暗燈光,嘈雜音樂,豐隨扯大嗓子吼,抽出一疊撲克牌,maya積極附和,媚笑著坐在臧關陌身邊,滿心歡喜,我看著她塗著閃粉的臉頰,其實丫頭挺單純的,太年輕,才會迷上臧關陌那頭狼。
抽完牌,臧關陌繞過林二的背後彈我耳朵,“焦焦,坦白,殺手是不是你?”
“我是平民。”最老實巴交的臉蛋。
“不信。”
——鑽石鑽石亮晶晶。
“真是平民,要我動手殺人,費用可高。”我起身,把牌往桌上一攤,“哎,甭管誰殺手,第一個殺我。我接電話。”
電話是周黎打過來的,你在哪兒啊,怎麼這麼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