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裡做唸書、寫功課那種無聊的苦差事呢!真要當呆書生,她又何必跑來風谷啊!笨老爹。
“這丫頭真是——唉!”段仲剛面對調皮好玩又坐不住的寶貝女兒,除了搖頭嘆氣,也無可奈何。
也罷!反正他也不求女兒成龍成鳳,只要她成天開看心心,少給他惹麻煩,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寵溺的想著、笑著,明知道正是自已這份盲目的寵溺慣壞了那個調皮的丫頭,但每每看到她那張無邪開朗的笑靨,和好似永遠用不完的充沛精力,他就想更加寵溺這個寶貝女兒。
真是罪過哪!他嘴上雖如此叨絮,臉上卻漾著無盡的慈愛。
第二章
君家座落於臺北郊區的老宅,一早便傳出石破天驚的吵鬧聲,不過看家上上下下,以當家老主人君老爺為首的一夥人都沒多事插手,因為李承嵐和君莫憂的爭鬧,在君家早已不是新聞,四年下來,君家老小早都習以為常,哪天他們小倆口不吵,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呢!
“我再說一次,我不准你像以前一樣,趁我到公司上班不在時逃家!”
像這樣的話,李承嵐不知已說過多少遍,尤其是近兩年來,然,說歸說,若莫憂從來就沒有遵守過。
“承嵐哥哥,你這又是何苦,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我們之間根本——”
“不要再說了!”李承嵐粗魯的截斷她的話,他不想一再的從她嘴裡聽到他一直心知肚明的話。“一直是這樣的,從小,你就叫大哥為承瀚大哥,叫我為承嵐哥哥,只有對二哥,你永遠都叫承烈——對一個在四年前背叛你,又突然死去的無情男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連一點機會也不肯給我?”
他又恨又怨,更有滿腔的無奈。
“承烈沒有死——”
“是啊!因為四年前他駕遊艇出海遇難沉船,找不著屍體,只埋了空棺,所以你始終認為二哥沒死,四年了——如果二哥沒死,他為什麼不回來?連捎個訊息回來也沒有?”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並不是他要咒自己的二哥,承烈是他從小時候起,就最崇拜的偶像,絕無僅有的音樂天才,他憧憬的夢,他怎麼可能咒他?他又何嘗願意相信自己的二哥已在四年前死去?
然,李家和君家動用了多少人馬,鍥而不捨的找了一年多,就是找不到他二哥的下落,他除了死心還能如何?畢竟他們依然活著,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啊!
可是莫憂卻固執的不肯面對承烈的死亡!因為她深愛著承烈,他知道。所以承列在世時,他只能把自己對她的愛慕深埋在心底。
只因一個是他最崇拜的二哥,一個是他一往情深的女子,他兩個一樣在乎,一樣不願失去,所以他選擇沉默,在遠處祝福他們兩個。
沒想到四年前,情況出乎意料的變化,破壞了原有的平衡,承烈的死固然令他傷心,但同時也釋放了他對莫憂多年來的愛意。
可,莫憂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只因為她的心早已被承烈佔得滿滿的,不論承烈是生是死都一樣,無論他如何愛她、呵護她都無法改變。
所以他開始怨恨,恨承烈死時竟把莫憂的心一起帶走,完全不給他機會,但在恨承烈的同時,他又清楚的明白,承烈是無辜的,因此他無法原諒自己去怨恨自己最崇拜的二哥。
於是他變得更厭惡自己,偏偏每當面對莫憂的拒絕,他又忍不住怨恨,如此惡性迴圈,弄得他愈來愈痛苦矛盾,卻又無可奈何。
“承嵐哥哥,你別這樣,我——”君莫憂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李承嵐拒絕再和她爭執,強硬的說:“你只要記住我的話,不準趁我不在逃家,你該知道我的本事,無論你逃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找回來的!”
他說完便轉身出門,開車去上班。
君莫憂倚在門邊輕嘆一聲,凝視著在飛沙中遠去的車影,心中滿是歉意——
抱歉,承嵐哥哥,我又要毀約了!語畢便像一陣輕煙似的消失在君家老宅。
“颱風”過後,打掃家務的兩位清潔婦人,一面做事一面聊起來——
“承嵐少爺和莫憂小姐不是兄妹嗎?怎麼姓氏不同?”新來的好奇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因為我們君象的老爺是承嵐少爺的外公,承嵐少爺是因為工作的關係,才會住在這兒,事實上李家的根據地是在南德巴伐利亞一帶,至於莫憂小姐則是我們老爺領養的當然姓君,住在這兒了。”稱得上元老級的另一位道。
“這麼說來,承嵐少爺和莫憂小姐是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