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依氣憤的跺腳:“不必了,我自己有車。”
她冷哼一聲,轉身走到自己的車邊,開車離開。
康榮望向歐陽若依,他不覺得流蘇的表現有什麼可疑,倒是這個歐陽若依,她只在阿狸總出來的時候,才表現出了一小會兒的恐懼,按理說,剛剛死裡逃生的人,不是該很害怕才對嗎?
歐陽若依在車上撥打了流蘇的號碼。
流蘇接通的時候,聲音有些嘶啞:“說吧,你還想幹什麼。”
“我想,今天的賭,我們應該已經有了分曉吧。”
“分曉就是,安子熙選擇了我,沒有選擇你。”
“呵,笑話,若他真的選擇了你,剛剛你離開了,他為什麼還要進來陪我一起赴死?流蘇,我真心請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以為如果沒有了你腹中的孩子,你現在還留得住他嗎?
你最好清楚,他救的不是你,是他的孩子,而最終他選擇的人是我,我希望,你能夠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從安子熙身邊離開,有多遠滾多遠,別再像個蒼蠅一樣,圍在我跟子熙身邊亂轉,你真的很令人噁心,知道嗎。”
歐陽若依說完,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流蘇閉目,平復了呼吸。
司機將車停在了別墅門口,流蘇聲音淡淡的道:“你先下車吧,我想一個人坐一會兒。”
“好的夫人。”
流蘇將額頭抵在玻璃上,望著眼前這棟自己生活了兩年的別墅,眼睛酸澀。
她從小就愛哭,因為爺爺告訴她,人可以軟弱,也可以懦弱,傷心的時候就哭,開心的時候就笑,不要壓抑自己的情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長大,她越是學會了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愛的時候不敢說,痛的時候會忍耐,傷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她通通可以一個人消化。
可是明明……她也只是一個人,只是一個,想要愛的女人啊。
想到今天安子熙跟劫匪說的那些話。
回來的路上,她用盡所有理由來勸慰自己,她告訴自己,安子熙那樣說,只是權宜之計。
可是她想不明白,既然她已經出來了,她那麼求他不要進去,他為什麼還要在不知道實情的情況下衝進去?他是一心想要陪歐陽若依去死。
那是他發自本能的,對於歐陽若依的保護吧。
他說他不愛歐陽若依,可是……她現在不信了。
還有……婆婆。
一個恨她入骨,恨不得她能立刻消失的婆婆。
一個不愛她的丈夫。
這個家,當真是容不下她了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車窗外忽然出現了安子熙的身影。
兩人隔著車窗,遙遙相望。
流蘇開啟車門下車,她抬頭看向他:“回來啦。”
“你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嗎?”
“你和歐陽都不會有事的。”
安子熙望著她,眼神裡帶著一抹打量。
“你剛剛也說她不會有事,流蘇,你怎麼會那麼肯定?”
流蘇仰頭看著他,淺淺的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我問你,這事兒跟你有沒有關係?”
流蘇凝眉:“我?呵,歐陽若依是不是跟你說,這件事兒是我安排的?”
安子熙表情凝重:“是你嗎?”
流蘇閉目,嘆口氣:“隨便你怎麼想吧。”
她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安子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流蘇,這件事兒很嚴肅,這是犯罪,所以你告訴我,這事兒到底跟你有沒有干係。”
“如果我說有呢?”
“你……”安子熙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動用一切關係,保你無恙的。”
流蘇望著他,眼神裡的失望又增添了一分。
看著她的眼神,安子熙繞到她身前,雙手握住她的雙肩:“這件事從現在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不要再管了,也不要出面,記住了嗎。”
流蘇再次嘆口氣:“安子熙,你大概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相信我吧,在你眼裡,我流蘇就是一個滿腹心機,陰險狡詐的小人,對吧。”
她將他的雙手推開:“不要多管閒事了,我什麼也沒有做過,今天的事情,是一個局,但是設局的人,不是我,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從此以後,我都不想再跟你解釋任何一個字了。”
她轉身,有些無力的走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