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熙看著她,沒有再跟她頂,只是側身,躺在了沙發上。
流蘇呼口氣,悶悶的躺下。
用被子將自己蓋了起來。
她想睡覺,可是很難。
因為安子熙在,她沒有翻來覆去,可卻覺得很難受。
眼睛明明發澀,卻了無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子熙道:“需不需要我找醫生給你開兩片安眠藥?”
流蘇躺在那裡,轉頭看他,眼神裡帶著警惕。
安子熙望向她:“這次是真心的問你。”
流蘇沉默片刻後,自己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鈴。
那頭傳來了護士的聲音。
流蘇道:“護士,麻煩你幫忙告訴值班醫生一下,我睡不著,能不能請他幫我開片安眠藥。”
“稍等。”
片刻後,醫生來了,問了一下她的具體情況後,就給她開了藥。
吃了藥,沒多會兒她就睡著了。
其實安子熙並不知道,流蘇已經很久都不吃藥了。
她不希望自己被安眠藥控制一輩子,所以最近,即便失眠,她也不會吃藥。
她相信自己,只要靜下心來,總能睡著。
可今晚是個特例,安子熙在,她沒法兒靜下心來。
過了一個多小時,安子熙從沙發上下來,走到她的病床邊,低頭看著睡著的她。
他凝眉,手抬起,移到她的額頭上,本要幫她整理一下碎髮的,可卻還是在最後收了回來。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足有十五分鐘,這才轉身出了病房,找了個可以吸菸的角落,點燃了一支香菸。
菸圈從她口中吐出,他呼口氣。
他竟然不知道,她被失眠折磨的這麼慘。
平常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以為她真的是刀槍不入。
沒成想……她也不過如此。
真是鬧心,如果不知道她失眠,他還不覺得怎麼樣。
可現在,他都被她整的失眠了。
她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嗎?
第二天,流蘇覺得自己身體輕鬆了許多,想要出院。
可是卻被醫生告知,不可以。
因為這是霍總的命令。
下午下了班,蘇洛來看她了。
蘇洛捧著一束鮮花,放在了櫃子上。
“今早聽康秘書說你昨天暈倒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體格很好呢。”
流蘇笑了笑:“我本來也以為自己體格不錯。”
“看來,是安總給你的壓力太大了吧。”
流蘇揚眉一笑,不置可否。
本來嗎,她的壓力大部分都是來自於那個人。
“我跟你說,今天你沒來就對了,安總在公司裡,發了一天的脾氣,開會的時候發火,在辦公室的時候也發火,今天的財務部長被他罵的都有些傻了,我真的是戰戰兢兢的度過了一天呀。”
流蘇笑而不語。
“流蘇,你說,咱們總裁不會是更年期吧,我聽說男人也有更年期,可他才三十出頭,現在就更年期,未免過火了吧。”
流蘇無語一笑:“你想太多了,在我看來,他只是脾氣很臭而已。”
“是吧,你看我在公司裡看上了誰都敢去勾搭勾搭,偏偏咱們總裁,我連正眼都不看看,知道為什麼嗎?”
“你不是說,總裁兔子不吃窩邊草,所以你也要保持距離嗎?”這話是蘇洛說的沒錯,她記得很清楚。
因為當時,她在心裡想,他已經把窩邊草法定化了來著。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們總裁的脾氣太火爆,”蘇洛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嘗試。”
流蘇沉思片刻,從前他的脾氣挺好的。
起碼她是這麼認為的。
“誒對了,今天又有人給你送花了,不過都被我扔了,你可別怪我啊,是總裁說,他花卉過敏,以後不許任何人送花進辦公室的。”
“嗯?”流蘇納悶:“他什麼時候花卉過敏的,我怎麼不知道。”
蘇洛聳肩:“我也沒聽說過呀,第一次耳聞。”
流蘇不爽,他就是看有人給她送花,他不爽,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搭理她,他才會高興吧。
這個臭男人,就是這麼變態。
她在醫院躺了四天,他來陪了四晚上。
流蘇真心覺得,他不是來陪床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