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依抬起手就打了南宮寒楓一個巴掌。

她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南宮寒楓都沒來得及躲避。

席依咬牙：“南宮寒楓，你就繼續保持你從前的高姿態，你繼續說你沒錯，別他媽說你愧疚，你若愧疚了，那麼你曾經做的事情又算什麼？”

她說著後退一步，伸手指向他：“你，永遠別跟我提愧疚，提一次，我就更煩你一分。”

她說完，後退一步，轉身大步離開，消失在夜空中。

南宮寒楓垂眸，呼口氣，心裡有一個角落，猝不及防的痛了一下。

他回到車上，倚靠在駕駛座的靠背上，腦子裡想起了正楠之前的話：“她這輩子就活在復仇當中，這輩子最恨的人也是艾娜和席琳，怎麼可能會因為他就放下仇恨呢？”他扯了扯嘴角，“就連自己也沒有能能耐放下仇恨。”

剛剛席依那句，“你若愧疚了，你曾經做的事算什麼？”還在耳邊縈繞。

他緊緊的閉目，蹙眉，手用力的砸向方向盤。

懊惱，悔恨，不甘。

五味雜陳的感覺，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席依跑出去很遠，確定南宮寒楓沒有追來，這才踉蹌一步，坐在了路沿邊。

身前的車水馬龍，讓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奇怪，聊著聊著，還能吵起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提醒自己要清醒一點。

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茱安子，她就直接接了起來。

“安曦。”

“你怎麼不在家？”

“你去我家找我了？”

“是啊，你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席依扯了扯嘴角，“什麼日子？”

“天，你這喪良心的，今天是阿姨的生日，你不用給她燒個生日嗎？”

“呵呵。”

“你笑什麼？”

“我燒完完了。”

“你……不是，我說你什麼人呀，我特地忙完，來祭拜阿姨，你竟然不等我？”茱安曦有些不高興。

“安曦，我媽活著的時候，就沒慶祝過生日，走了，應該也不會注重這些無聊的儀式。”

茱安曦點頭：“這倒是……”

“今晚，你請我喝一杯吧。”

“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嗎？”

席依嘆口氣：“我是真的想喝一杯，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所以，你喝，我看。”

“那……行吧，你在哪兒？”

“我在三中前面的路口。”

“等著，我來接你。”

茱安曦掛了電話，用了足有半個小時才趕了過來。

他載她去了酒吧，給她點了一杯果汁，自己要了幾瓶啤酒。

“說吧，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你要是沒有煩心事兒，會一個人跑到三中去？”茱安曦白了她一眼：“人只有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才會去記憶裡給自己帶來過快樂的地方，尋求安慰。”

席依凝眉：“剛剛，南宮寒楓說，對那件事情很愧疚。”

茱安曦凝眉：“這個混蛋是什麼意思？他愧疚又有什麼用？你已經……”

“所以，我心裡很難過，憑什麼，他做錯了事情，卻只要說一句，覺得很愧疚就可以了？知秋，我沒有辦法原諒他們，我的心，好像已經不明白，什麼叫做寬恕了。

那天你問我，如果報復完，我還能回到從前的樣子嗎？我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因為我已經忘記，從前的席依，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茱安曦握住她的手：“我還記得，等到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我會拉你出來，我會幫你，變回從前那個開心的時候喜歡大笑，悲傷的時候喜歡大哭，即便在逆境裡生存，也可以無憂無慮、心地善良的席依。”

席依身子前傾，伸手抱住他：“安曦，幸好，我還有你，如果連你都失去了，我該怎麼辦。”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不會失去我，即便全世界的人拋棄我，我茱安曦也不會。”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成為席依心底深處最後的依靠了。

茱安曦將席依送回別墅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開啟了房間中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