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關注,她本身就是個活招牌。
“海潮。”章九月一眼就看到剛進門的章海潮,笑著招呼她坐下來。
“姑姑。”章海潮對這個比母親還親的長輩淺淺地笑笑,坐在了章九月的對面。
“這個——”章九月拿出一個很大的盒子,看得出來是航空郵件的包裹,遞給了章海潮,“我昨天收到的。”
看了一眼包裹上郵寄人的名字,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包裹收了起來。
“海潮,”章九月揉了揉章海潮的頭,“不要想這麼多,姑姑給你做晚餐。”
“真的?”一聽說章九月要下廚房,她整個臉都亮了起來。
“真的。”章九月笑著說,然後指了一下表,“現在七點都不到,吃晚餐早了些,我們晚點吃。正好讓你看看店裡才來不久的鋼琴師。”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著,隨手把包裹放在了一邊。
六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沈靖和推門進來了,章海潮背對著門口沒有看見他,倒是章九月看見了,招呼他過來:“靖和,我給你介紹個人。”
章海潮一聽章九月這樣說,便放下手中的紅茶笑著站了起來。剛轉過身,就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長得很乾淨,全身上下給人一種明朗的味道。坦白說,他是個很好看也很耐看的人,只可惜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眼睛微微地眯起,毫不客氣地在他面前攤開一隻手,“還我!”
沈靖和幾乎是一進門就看見了背對著他的女孩子,玩味似的挑起眉,他似笑非笑地問:“我拿你什麼了?”
“《帕格尼尼第一號小提琴協奏曲》的樂譜。”她一雙清澈的眼睛狠狠地瞪著他。
他看著她,笑了,“章海潮?”
“幹什麼?”
“和你玩個遊戲。”沈靖和淡淡地笑著,笑得有點高深莫測。
章海潮瞪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倒是在一邊聽了個大概的章九月笑了,玩味似的問他:“什麼遊戲?”
“等一下我去彈一首歌,如果你上臺唱得出來,拍子準沒跑調,樂譜還你。”說完他就甩下風衣上了臺,坐在鋼琴前面開始調音。
“喂——”章海潮氣結地叫,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莫名其妙的人。
“去試試看啊。”章九月慫恿她,笑得一臉嫵媚。
“姑姑,你明知道我不聽流行音樂的。”她皺著眉一臉的氣悶。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臺上的他開始彈出第一個音了,彈之前還笑著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落在她眼中有些挑釁的味道,她一時氣不過,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站在臺上了。
閉上眼睛,讓緩慢而優美的音樂流轉在耳邊。最初,只是幾個單純的音符就已經抓住了她的心。他的鋼琴彷彿有魔力一般,即使是這麼老、這麼普遍的一首歌,也可以讓他彈出這麼浪漫而纏綿的意境。她的手指因為他的琴聲而微微地顫動,直覺地讓她有拉小提琴的衝動。
緩緩的,她跟著他的琴聲唱了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她的聲音清澈而甜美,配上這樣的老歌最合適不過。
最後一個字唱完的時候,有人在她身後第一個鼓起了掌,然後全場掌聲都響了起來。她驚訝地轉過身就看見了他。
沈靖和坐在鋼琴前鼓掌看著她,看著她朝他挑釁地揚高了眉。搖著頭笑了笑,然後他重新坐定,雙手放在琴鍵上,開始另外一首曲子。
“姑姑呢?”一下臺她就沒有看見章九月的人。
一旁的服務生回答她:“月姐剛才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叫你等會吃了東西后早點回家,不用等她了。”服務生把選單遞給她,“要吃點什麼嗎?”
“不用了,我坐一會就走。”結果這一坐就坐到了打烊。她一直靜靜地坐在座位上聽沈靖和彈鋼琴,然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討厭歸討厭,但是鋼琴彈得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還不走?”沈靖和一邊穿風衣一邊問章海潮,“你一個小丫頭這麼晚回家不太好吧?”
“樂譜你還沒還我呢。”她看著他,理所當然把手又攤開在他的面前。
“還你。”沈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