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看我就行了,哪還要帶什麼東西?”白玉蘭連忙推辭。
“白姨,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要再拒絕了。”蔡夢瑩也在一旁說道。
“既然是孩子們的心意,你就收下吧。”李克原本在假寐,聽到他們的聲音,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他一看到那兩瓶酒,無神的目光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你可別打這兩瓶酒的主意。”白玉蘭明白李克的心思,他這病就是因為喝酒落下的。
“飛飛,你現在住在哪裡?結婚了嗎?”白玉蘭給於立飛和蔡夢瑩倒了杯茶之後,又端來一個果盤,拉著於立飛的手,關切的問。
“我現在住在潭州,白姨,這是我的女朋友蔡夢瑩,我們暫時還沒結婚。”於立飛雖然覺得白玉蘭有些絮叨,但這些話也讓他很是溫馨,這是真正來自長輩的關懷。
“白姨,你好,我叫蔡夢瑩,在潭州市博物館工作。”蔡夢瑩站起來,欠了欠身之後,微笑著說。
“好,好。飛飛,你的女朋友知書達禮,溫柔可人,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白玉蘭對蔡夢瑩的印象很好,笑吟吟的說。
“白姨,你跟你父母比較熟,能跟我談談他們嗎?”於立飛問。
“於建國和海霞是在我們沙淘村才認識的,當時他們都喜歡寫點散文、詩歌什麼的。他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很快就走到了一起。生下你之後,海霞身子比較弱,奶水不足。當時我也正好生了強子,你還喝過我的奶水呢。”白玉蘭微笑著說,她回想起當初給於立飛餵奶的日子,恍若就在昨天。
白玉蘭回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於立飛雖然聽得津津有味,可是白玉蘭卻沒能提供有用的東西。她接觸的是於建國和劉海霞在沙淘村的情況,對於他們離開之後,根本就不瞭解。另外,於建國和劉海霞的老家,也沒有跟她提起。李瑞生至少還知道,於建國和劉海霞回了北昌,但白玉蘭好像並不知道。
“白姨,李書記說我爸回了北昌,你知道詳細地址嗎?”於立飛問。
“北昌?我沒什麼印象,我只記得,他好像是在洪什麼路,那裡的棒棒雞很好吃。”白玉蘭回憶道。
“棒棒雞?洪什麼路,是不是洪江大道?”於立飛問,他們來的時候經過北昌市,洪江大道是北昌市很有名的一條街道。
“好像是洪江大道。”白玉蘭說道。
“太好了,白姨,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於立飛高興的說,他相信,有了這樣的線索,想要找到父母並不是難事。
“能幫上忙就好,你們先坐,我去做飯。”白玉蘭說道。
“白姨,我來幫你。”蔡夢瑩很懂事的說,她看得出來,這個家庭的條件並不是很好,而且白玉蘭只有四十多歲,但一臉的蒼涼,頭髮也是一片灰白,看上去倒像是六十多歲的人。
“李叔叔,你這是什麼病啊?”於立飛掏出煙,給了李克一支,關切的問。
“沒什麼,肝有點問題。”李克接過煙,先貪婪的聞了一口,他知道這是好煙,味道純正,肯定是好煙。
“那得去治啊,總拖著可不行。”於立飛說。
“飛飛啊,叔叔這病以前也治過,光是喝藥是喝了幾年,可是也沒見好。為了我這病,家裡的錢都花光了。”李克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沒事,現在我來了,咱們明天就去北昌治病。李叔叔,剛才白姨說你們有個小孩叫強子,他人呢?”於立飛問。
“他在北昌打工,過年加班能多賺幾個錢。”李克說道,因為自己的病,不但拖累了白玉蘭,也拖累了李強。村裡像李強這麼大的人,早就娶妻生子,但他說了幾個女朋友,因為家裡窮,最後都沒談成。
“他結婚了沒有?”於立飛問,但一問馬上就後悔了。李克的身體這麼差,家裡也沒件像樣的傢俱,李強想要結婚,恐怕很難。
“沒有,女朋友倒是談了幾個,但每次帶回來,看到家裡的情況就黃了。”李克也沒把於立飛當外人,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李強的終身大事。只要李強能結婚生子,他哪怕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他是做什麼的?”於立飛問。
“在一家公司當保安。”李克說。
“當保安不錯,我以前也當過保安。”於立飛微笑著說,他從來不會歧視任何一個職業,革命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只有分工不同。
“你現在做什麼?”李克問。
“我在派出所上班。”於立飛說。
“當警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