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視線穿透她,粗糙的手指輕輕在奏本上撫過。“別忘了我們的本質!”
蜷縮了下手指,她知道自己觸到了蘇若的逆鱗,垂下視線做內心爭鬥,不甘心的咆哮:“所以就可以犧牲朋友的性命?”雙腿止不住的顫抖,眼中的怒火還是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嘴角乍起一絲漣漪,邪肆冷魅的笑在皰三妹的視線中放大。兩手撐著的櫃檯。兩隻黑鷹的眸子緊盯獵物,輕蔑的吐出哼笑。“朋友?”玩味的咀嚼著這個詞語:“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出生!下賤卑微的人需要朋友嗎?”
嘲諷著皰三妹的妄念,目色轉暗的洞穿她。吐字如劍。“你沒有質疑本帥的權利!”
發呆的一瞬,他們一行已經開赴到金嶽城內。漫天火焰吐著長舌掃蕩一切建築,人們在街道間串走,倒水救火的動作並沒有因為軍隊的到來而減緩。哭喊聲在人群中迴盪,隱隱還有人在屋舍間喊著救命。
這裡就是柳寧的隱居之所?
皰三妹自始至終擺著魂在天外的表情,好似這般就能將自己隔離事件之外。
“滾犢子的,她n的誰幹的!”
一聲熟悉的怒罵響起,皰三妹心中一緊,待要回頭。來人已經動作迅速的竄進救火人堆裡,搶了一桶水往自己身上潑,不帶打頓的往呼救方向奔去。
天乾物燥本就易生火災,而此處又恰是酒坊,是以火一燃起來就沒了收勢的膨脹,來勢洶洶吞襲一切可及範圍內的屋舍。
楊大錘路過,瞥見一行軍隊下意識撈出背在身上的大錘子,她沒忘記金嶽城還是勢力對峙分割地帶,搞不好就是這群人做惡。
阮七娘幾人也注意到動靜,各自站好位置準備隨時出手。在瞧見隊伍中的皰三妹後,驚愕瞪眼。原先說皰護將叛逃她們不信,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心臟承受力被衝擊就是沒來由的沉寂恐慌。近乎荒誕的猜測在腦中成型。
低吟響起,程月嬌感覺背上的動靜,腦中升騰起不好的預感。
這是……
程青逸遲疑的看了看四周,瞥見熟悉的街道火海蔓延,一下從程月嬌背上蹭下地。
原地轉了幾圈,終是焦灼的拉住程月嬌:“快,救人!”說完又回頭看裡頭的火勢,紅酥酒坊已經全部覆蓋在火焰中,隨時有坍塌的可能。正門口更是被火焰堵死。就連相鄰的幾家屋舍都燃起熊熊大火。
眾人就是想進去也沒有辦法,何況馬芳衝進去人還沒出來。再要搭上性命就慘上加慘了。
“大人!”小將上前請示,按照統帥大人的指示。他們是來抓可疑嫌犯的,當下還不動手就錯失機會了。
皰三妹黑了臉,不喜的橫了那人一眼,暗自糾結當怎麼處理眼前之事。還沒等她理出思緒,身後的一群小將已經有了動作。
被橫的小將戰刀出鞘,轉身指向一旁立著的程青逸一行:“將救火的所有人拿下!”
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西茗在自家師傅的庇護下忍不住吐舌頭,“搞什麼啊,救火救人還有錯了?”
急得熱鍋上螞蟻亂爬的程青逸晃了下身子,已是被程月嬌拖到身後。阮七娘手持長劍已經和撲來計程車兵糾鬥起來,楊大錘盯了皰三妹幾眼,手中的大錘橫開幾個士兵的殺招。
敵多勢大,就是有他兩個人形絞肉機在也抵不住人海戰術的衝擊,西茗勉強自保,車稚就近保護程青逸,程月嬌更是因為關心的人在身邊而放不開手腳,是以局勢朝著一面倒的方向發展。
“轟隆——”
劇烈的爆炸震動,引得地面顫抖各自站立姿勢歪斜,士兵聚集的地方炸出深坑,離得近的人群均有被傷及。
不知從何而來的黑衣人加入戰局將頹勢逆轉,楊大錘幾人得以喘息,遠處的皰三妹獨自抱肩而立一對濃眉幾乎擰成一條黑毛線。
“妹夫!”尋著聲音而來的洪蓮跑得氣喘吁吁,早在訊號彈響起時她就猜測是柳寧要出來了,沒想到等她找去,只是一處空宅,正是垂頭喪氣時,看見這邊濃煙滾滾,於是尋著黑煙的方向走,待聽到爆炸聲,她想都不想的加速趕來,瞧見程青逸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才算落了地。
程青逸也看見了她,擰著眉顧不得說話就被黑衣人團團圍在中間,原先計程車兵已被清理大半,車稚一刻不敢放鬆,沒鬧清黑衣人的身份前威脅不算解除。
“哐當——”
近處的視窗破開,從裡頭跳出兩個人。帶著一身火焰在地上滾了兩圈,頭髮和衣上的火苗熄滅,瞧清是馬芳的臉。而被她按在身下的人。正是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