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是,柳家大郎!”
“我不是在做夢吧!”樸繡如猛搖腦袋,試圖將幻覺趕走,只是搖了半天,人還在前頭站著,面目帶笑。
還是秀才見多識廣,怔了一瞬,把心頭的疑問拋了出來:“你兩個怎會到營中來?”還成了路夫郞?以前沒見著柳家大郎說親啊,這一轉眼怎麼就……
“爹爹是我爹爹,自然要隨孃親到營中來!”川雲天真的話語引得柳煥又是一陣輕笑,摸著他的腦袋算是預設這種說法。
川雲的娘?兩個女人又是一陣糊塗了。
丘慈用左手抓了抓右手手背,“還是我來說吧!”慢慢吞吞的將事情經過解說一遍,自然包括自己遇上路家軍這一段,又如何破了北蠻人的圍困計,如何驚險收回三座城池,又是如何同路瑛失去聯絡等等。
兩人聽得津津有味,而說的人也是意猶未盡,只聽在柳煥的耳裡更多的是傷感。
“洪小大夫也到了營中?”秀才吃驚不小,當日點兵,她們清楚的記得是沒有洪家母女的,也就是說洪家逃過了。
“我也不知怎回事,今日方進門就覺有人喚我,我以為是妹妹糟了難,一看去卻是程二嬸兒在鞭笞洪蓮。”柳煥如實講出,畢竟程老二是秀才的妹妹,要怎番懲治還得跟她通下氣,莫要叫以後兩家生了隔閡,也算是他為程夫郞賣了一個面子。“還有一事,秀才嬸子怕還不知道,我妹妹跟你家三郎做對兒了!”
柳煥這話一落喉,就發覺秀才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從椅子上彈跳而起。“誰允的,我還沒死呢!”這一吼惹柳煥不痛快了。
“嬸子這話可不對,我妹妹怎的還配不上了?你怎的不寫信回去問問,看是出了什麼事?”拉著川雲的手,兩人一甩簾子出去了,說起這事,他還得託人給家裡遞封信,只柳煥不知,家中早已人去樓空了。
秀才吹鬍子瞪眼一番,拿眼睛看丘慈,而這中曲折,丘慈是半點兒沒聽柳煥說起的,是以也只能攤攤手,愛莫能助。
幾人又到小間兒屋裡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洪蓮,瞧著她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慘樣,各自心裡一陣膽寒,就是秀才也是黑了張臉。知道妹妹是個恃強凌弱的,今兒個親眼目睹了,方知之前聽到算是小意思了。她居然把訓犯人的鐵鞭揮打到鄰居身上,這王八羔子是沒得救了!
遂下了狠心,這事就由得柳大郎管吧,也算給父老鄉親一個交代。
再說戎沁那一頭,最近正是春風得意,走到哪兒就搶查到哪兒,臨時住宅中可是圈養了不少好人家的兒郎,天天被折騰得哭爹爹喊孃親,一些玩兒膩了,就糟了軍痞們輪著耍,折騰死了才算罷。
程青松算是這裡頭最為獨特的存在,有單獨的院兒不說,還隔三差五的得戎沁傳喚,小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上頭榻上,戎沁正渾身慵懶的窩在美男子身上,享受著群男們舒服的按摩,一邊吃著程青松投遞的大紅葡萄,哼哼著小調好不快活。
“將軍,出事了!”有一文官手拽袍子邊兒,一身臭汗的奔進來。
戎沁嘴裡正含著葡萄肉,滑溜一下,卡到了嗓子眼兒。
093 有刁民出沒
兩眼豎起,煞氣縈繞,隔得近的幾個男子被揮開,程青松眼疾手快的端了杯清茶。
就著他的手灌了一口,才算沒被卡死。想到這兒,抓著杯子往文官頭上摔去:“慌慌張張的,作死呢!”
被砸得一個趔趄,那文官惶恐跪地,額頭血珠子直冒。茶杯在地上碎成花兒,茶漬到處濺去。
“將軍,糧草運到十里坡,叫一群刁民給搶了!”
額頭青筋蹦躂了幾下,一會兒隱於無形,戎沁冷魅森森地勾唇,露出一條牙齒白線,揚腳就踹了過去,“你怎麼不去死,嗯?”踢趴了那人,旋跟碾了一碾。底下人沒兩下就進的氣少出的氣多,哼都不敢哼一聲。
心裡頭直罵,這該死的戎沁,怎麼不叫蠻人剁了去,即便是雲翔城存糧充足也經不得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盤剝,百姓早已不滿,出幾個刁民也是給逼出來的。
“去搜,你還想在地上躺多久!”
又踹了她一腳,戎沁一腔火氣的斜眼橫著。敢在她身上動口,是活膩歪了吧!
而此時被稱為活膩歪的人正大搖大擺的在雲翔城晃盪,歪著唇角得意的笑。文桑桑暗暗朝她豎大拇指,盡是崇拜之色,文妖兒飛了個眼神兒示意她低調點兒,只肚裡笑得腸子亂做了一團。
“夥計,老山參收不收!”柳寧一出口,就一嘴的怪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