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洪蓮倒是沒所謂,她每日都泡在藥材中,清洗身子是日常必須。柳寧一個人晃到小廚房找吃的,瞅了瞅堆放在架子上的菜,面色有些發臭。
想不到這羧三坪已經到了新鮮蔬菜也無的地步。嘆息歸嘆息,手上的動作一點不慢,清理蔥蒜姜,抓了水盆裡僅剩的一條魚,兩三下就解決了。待大家洗好找進來,就聞得陣陣菜香味兒,引得各自的肚皮咕咕直叫,就是老掌櫃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愣著幹啥,上來端菜!”飛了幾把眼刀,手上將蒸熟的南瓜揉碎,放上調料等物又抓了半碗糯米飯倒進去,幾下揉搓,捏成圓子放油鍋裡炸。待她忙活完,大夥兒都瞪著桌子眼睛發綠了。
“都吃吧,不用客氣!”收買人心那什麼,向來都是餐桌上的學問,柳寧招呼店裡的夥計跟掌櫃一起入座,兩張四方桌拼在一起還有點兒擠。老掌櫃不好意思吃白食,抱了一罈酒過來。
“店中沒什麼好酒,就這一罈埋了五年的梨花釀!”
老掌櫃的眼神有點古怪,想來這酒中是有文章的。
“有總勝於無,何況梨花釀也不是誰都吃得進嘴的,別人一擲千金都未必買得來一杯。這酒可遇不可求,講究的一個緣字!”肖校尉一出口,就顯出行家的派頭,叫老掌櫃聽得熱淚盈眶。
柳寧不知這裡頭的典故,伸過碗端了酒在鼻端輕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纏繞,
鑽進口腔帶來一絲絲沁涼感。
“也該這酒今日碰上有緣人了!”老掌櫃呵呵大笑,一圈輪上來就成了個空罈子。
輕抿一口甘香入喉,由絲滑涼爽到彌久餘香,就好似一位氣質絕佳的美男飄然而立,柳寧不自覺的把這身影和程青逸的融合,嘴角勾起弧度,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可不就是這兩句詩中的意境。
“如何?”肖校尉見大家都不說話,忍不住開口詢問。
柳寧看了她一眼。“自然妙不可言!”
小兵們都沒怎麼說話,不知一個個的想到什麼,氣氛顯得有那麼絲絲的低沉。眼神一轉,看向小笑而不語的老人。“掌櫃的,大家都跑了,你怎麼還在這鎮中開店啊?”
老人似乎沒料到有人會找她搭話,布娟擦了一下嘴。“我一個孤寡老人,左右逃不過一死,還怕那蠻人做什麼!倒是這幾個孩子,都是苦命家的,那北蠻人雖是兇殘了些,可還不至於拿咱們老百姓的命隨便耍著玩兒,不然那些沒逃掉的人早死絕了。”
手指輕釦桌面,沒人清楚柳寧心裡的盤算。好些人被抓去做了俘虜,一些稍微有些美色的男子都被押走運往北方,一般的貨色留在營中供將士玩耍消遣,一些沒躲過的大戶一窩端,自然少不了一些仇恨。軍中糧草都由專門的負責渠道供應,要不動聲色的混進去還真有些難。但也有那麼一些例外,比如說軍士出來消遣,帶回那麼一兩個人也是常有的事,當然這在自己軍中是不允許存在的,柳寧滑了滑下巴,或許可以用美食計,如果能外加一個美男計就更好了。
也深人靜時,幾條人影竄進二樓一間房中,最後進去的人朝廊子裡左右望了望,將門鎖上了。
“如何?”柳寧披散著頭髮坐在桌案旁,邊上擱著一封剛剛寫完的信。
“營中守衛鬆弛,除了正東門其餘三方都只有十人小隊輪守。”小兵講完,垂著頭不語了。
幾人的面色都不太對勁,柳寧猜測著問:“可是碰上什麼事情了?”
“我們遠遠的瞧見了一個人!”肖校尉拳頭捏緊,雙眉緊皺,牙關咬得咯咯響,似乎下一刻就會一拳揮出去。
柳寧狐疑的看她,“你的老情人?”
“咳咳——”幾個小兵集體咳嗽上了。柳大俠已經無敵了,這種事情也敢亂說,沒瞧見肖校尉已經想吃人了麼。
她敢發誓她不是故意的,可該死的一句中的,怕什麼來什麼。只見肖校尉黑著臉,整個人硬得像石頭的坐在那裡,吐著火藥味兒道:“他算老幾,不過是老孃玩兒剩的。”
這下柳寧也淡定不下來了,一臉八婆的湊過臉去,“是誰啊?哪一家的這麼瞎眼?”
幸好洪蓮睡著了,不然準得衝上來塞柳寧嘴巴,都什麼時候了還能看別人笑話。
肖校尉看了柳寧一眼,垂著腦袋不吭聲了。
“快說啊,說不定對戰事有幫助,你們是在哪裡看到的?”把視線轉向身邊的小兵。
抵擋不住柳寧火熱的目光,一個小兵舉了白旗。“在敵軍大營中,我們在屋頂遠遠的看了一眼,好似是齊家的幾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