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孃氣得只罵,偏李香桂自己惹的麻煩,理字上算不得老二夫郎的錯,便指罵著叫老三自己想辦法。”
“李老三就一個女兒,出了事比誰都急,騰出自己手裡的三畝肥地叫賣。”聽到這裡柳寧眼睛一閃抬頭看講得自鳴得意的柳暢。“有人買了?”
“原是沒有人應聲兒,村長往那頭去了一回,不知怎的趙地主說要,程老二不知怎的也攪和了進去,李家老三還應了程老二兩人準備下契,便在那日晚間城裡來信說李香桂死在了牢裡。”掰散泥塊,柳暢講完了看向柳寧。“前頭還來信說只要銀子,籤契晚上人就死了,當真是奇怪。牢房的看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李香桂被抬回來身上沒一點破爛,仵作言說是病死的。更古怪的是,那日我瞧見了季捕快。”
“框檔!”鋤頭掉到地上,柳寧擰緊眉頭目漏寒星:“可是季萍?”
柳暢憤憤的點頭,眸中一如柳寧帶了一片烈焰火海。“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她居然敢上龍灣村來!柳寧一雙拳頭捏得嘎巴響,閉上眼睛努力壓制來自血液裡的憤怒,前身的記憶好似感同身受,磨了磨牙,臉上一片猙獰之色,好久才剋制住想要找人幹架的衝動。
“小心一點,我們不主動去招惹她。”
靜觀其變,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只能按兵不動。這個誣陷她母親還差點強了她二哥最終弄死了她母親的人,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冒了出來,其居心她不得不提防。
柳暢自然同意,當下他們自保都難,要在那女人眼前現了面還不得自投羅網。
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柳寧提前了對兩個哥哥的體能訓練,早上全家連路川雲一起往後山跑再從山頂跑回來,練習扎馬負重基本擒拿摔跤防狼術,把自己以前學得初級基本功拿了出來。
莫四娘到第三個月底才告訴柳寧沒有肥地,瘦地有四畝,柳寧去看了看,全是挨著溪邊的泥沙田,心裡有些發涼。
“丫頭,這四畝你將就著種,交了稅自己吃的不多終歸比沒有強。”莫四娘心思複雜,不太敢正視繃著臉的柳寧的眼睛。
“村長,辛苦你來來回回為我跑了這麼多趟,柳寧知道買田不易。”對著莫四娘友好的牽動嘴唇。“就這四畝!”明明之前說是有田,現在卻變成四畝瘦田,柳寧心裡雖然有氣,對莫四娘還是客氣的躬身一禮。她一個無權無勢的鄉里丫頭,別人有心為難她就跟踩螞蟻一樣簡單。
簽了契書,到家裡跟兩個哥哥說了這事,心裡憋悶的氣才散開了些。
“會不會是我的婚事惹了村裡人眼紅?”柳暢猜測。
“有這種可能。”眼紅的大有人在。
018 生活不易
泥沙地最適合做魚塘種蓮子,不適合種地。這四畝挨在一起,在溪邊的兩畝是半點好些的泥巴都尋不到的,裡面的兩畝略微好些,修整下勉強能種水稻。
有了算計,柳寧連著幾日在裡間的兩畝田裡忙活,淤肥、翻泥、扒泥、撒上去蟲的草木灰堵了一田水。
原先還對柳寧不看好的農人,見她幹得有板有眼的,不由自主透出幾分讚賞之色。
這裡很少有人家能養上大黃牛,有牛的很少拿牛往田裡操練,開始柳寧手工翻泥還以為這兒都是這樣,直到那日瞧見趙地主田裡忙做的牛,才明白不是牛耕地沒有盛行而是牛太貴用不起。好在她只有兩畝田,要四畝全都手動翻,她會直接被這浩大的工程給嚇死。
柳寧看了下育著的秧苗,才發了一點青白色的芽,都四五日了才得這麼點,而且糟糕的是有些地方讓老鼠扒了,還有一片一片的給半夜冷氣溫給凍死了,真正成活下來的不到三分之一。
“回來了!”柳煥看見身上沾了些泥印子的人,端了一碗熱水笑盈盈的在門口看著她。
柳寧站起來有些憂愁的說:“不知過幾日還剩下多少秧苗夠不夠地裡種。”走過去端了茶一口灌了,仍覺得有些煩躁感。
“我看挺好,去年那個人弄的還沒現在這個長得好呢!”柳煥真不知妹妹在擔心什麼,這小秧種到田裡還會發大秧以後還得分苗。
“別安慰我!”柳寧喪氣的往屋裡走,把手裡的鋤頭撿好。去裡屋看柳暢繡的那些小玩意兒,拿了一雙拼布做成的鞋墊兒,花樣兒停簡單,但拼出了層次感,難得兩隻鞋都是對稱的花樣。又拿一對袖套翻開看起來,熊貓拼圖讓柳寧緊湊的眉頭鬆開了。
“怎麼樣,這東西能換錢麼?”柳暢湊過頭去,一臉的希冀。
“明日集市我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