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沒有抗生素的年代,化膿感染是分分秒秒的事。
張二姐想到這眼裡也有些暗淡,爹爹這樣重傷躺在床上,還要買藥吃,雖然兩位小郎中說了不收他們的診費還有藥錢,自己卻不敢承這個情,可是,這錢又要從哪裡來呢三姐她做女使伺候別人也不好過,前不久大姐去了,還是她出的棺材錢
李清月看出張二姐的窘迫,跟潘氏兄弟客氣了幾句,潘氏兄弟便說要告辭了,李清月和宋憐也跟著起身,張二姐覺得待客不周,便竭力邀請他們留下來吃頓粗茶淡飯。
“無須客氣。”潘文思只是笑著推辭,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潘文雲走了。
李清月故意放慢腳步,走在後邊,張二姐回頭對著李清月一臉歉意:“真是太對不住了,四娘子,今天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能好好招待你。看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留下來吃頓粗茶便飯吧,雖然沒什麼好吃的,好歹也是心意。”
李清月拉著張二姐的手,她的手因為在冷冽的冬日裡還要煮菜做飯做農活很是粗糙,還有好幾道裂口。張二姐覺得這大小姐的小手真是嬌嫩,襯在自己又黑又糙的手上顯得白嫩如玉,饒是她平常這麼厚的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李清月卻似乎毫無察覺,笑得充滿善意:“張二姐,我很喜歡你捻制的羊毛線,這點銀子是給你訂做的,我稍後讓人送點羊毛來,你幫我做好不好要比這個細一點點。”李清月舉了舉手裡一直藏著的毛線球,這個是張二姐用粗羊毛做的,很是粗糙。
張二姐很是吃驚,有些無措地搖頭道:“四娘子,這個不值這麼多銀子,到處都有人會做這個,我不能要。”
宋憐走過來幫著把那小袋銀兩塞到張二姐手裡,幫著勸說道:“拿著吧,四娘子這是真的看上你的手藝了,她託人找了很久呢。”其實李清月讓人找的是可以做羊毛線的機械化作坊。
張二姐拿著錢的手有些頓住了,她知道這是李清月的好意,她為了自己的面子,還說是看上自己做的毛線了
李清月收回手,背在身後歪頭笑道:“張二姐,你慢慢做,你先照顧好你爹爹和小寶再忙這個也不遲。等小寶的病養好了,記得讓他回幼學所。”
張二姐的眼睛有些模糊,哽咽道:“四娘子,大恩大德”
李清月最怕聽這些,忙打斷道:“張二姐,可別跟我說這些,我年紀小,可是壓不住這些話的。你就安心拿著吧,其實我也算是給我爹爹賠罪呢,畢竟陝州是在他的轄治下,出了這樣的事”
張二姐連忙搖頭道:“李知州是難得的好官,清官”
李清月撲哧一聲笑了:“那我代我爹爹謝謝你的稱讚了,行了,張姐姐你去進去忙吧,外邊風冷,我跟宋姐姐回去了。”
張二姐連忙點頭,站在門口看著幾人上了馬車。
“四哥,剛才那個小娘子是李知州的女兒。”潘文思驅使著坐下的小馬駒靠近潘文雲道。
“嗯。”潘文思挑了挑眉毛,看著潘文雲。
潘文雲的臉霎時變得通紅,覺得潘文思的目光太過銳利,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支支吾吾道:“四哥,我、我們什麼時候去李府拜訪啊”
潘文思慢吞吞道:“急什麼呀我們呆在陝州的時間還長著呢。”
潘文雲有些著急:“可是,可是濟慈院開張不請知州夫人嗎我大哥說了,這、這可以打響名氣而且,貴表姐不是說了,讓我們與李知州的二衙內交往嗎”潘文雲一著急,腦袋居然變得靈光起來,搬出了自己大哥的生意經和潘貴妃的交待。
潘文思看著這個大伯的小兒子若有所思,有些頭痛,這個看起來乖覺乖覺的五弟,其實、似乎、真的不是這麼有腦子,他總覺得,他要弄出些什麼事。
“陳二哥,你到底去哪啦”李清月為了逼問陳春生,不惜開啟馬車的門吹著冷風拷打。
盧小多駕著馬車走到村口剛與呂恪的隊伍遇上,陳春生才喘著氣一瘸一拐地拖著他那條因為受傷而不再靈活的殘腿疾走過來,而且滿腦門都是熱汗。
陳春生裝傻,就是不說,傻呵呵地笑道:“沒去哪裡啊,我就是在周圍走了走,誰知道四姐你們走這麼快。”
“可是小多哥和小棗說了沒看見你出院子。”李清月拆穿他。
陳春生臉色僵了僵,眼珠子轉了轉,大聲道:“他們看花眼了,我出去了就是出去了,能撒著謊做什麼”
可是你明明就一副很心虛的樣子,李清月心裡腹誹道,但是明白陳春生這副樣子是絕對再問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