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名字,服務員一臉堆笑的將我倆送出酒店。
我坐在歐陽的車裡,叼著根牙籤,對歐陽說:“有時候,這權是比錢要好用很多。”
“不是‘有時候’而是大多時候都如此。”歐陽回答。
歐陽把我送到樓下,本來要上樓坐坐,可他爸爸臨時打來電話,說是有急事,要他回家。
我走上樓,正要拿出鑰匙開門,突然發現門竟然是開著的,衝到我腦袋裡的第一個想法是被盜竊,可我小心翼翼的擰擰門手,發現門鎖一切正常、沒有絲毫損壞的跡象,看來有可能是正常開啟,我對這還不放心,走到樓下,在垃圾箱旁邊找到一根拇指粗的木棍,再次上樓來。
進門前,我用手機按下“110”,左手攥緊手機,拇指頂在撥號鍵上,準備隨時將電話撥通,右手拿著木棍,開啟門,突然一步衝進去,想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
“別動。”我從港產警匪片中學到的東西,終於在這天應用在實踐,可惜我沒有時間和足夠的膽量去告訴他:你所說的都將可能作為呈堂證供……云云
這個時候,行健正趴在我的冰箱前狼吞虎嚥的啃著我一個周前剩下的半塊麵包,可能是麵包放的很久,變得很硬,也可能是他真的被我嚇著了,總歸在雙重打擊下,行健噎的雙手掐著脖子,睜大了瞳孔,一副即將斷氣的表情。
“怎麼是你?”我放下手裡的木棒,跑過去,給他倒了杯水。
行健喝乾杯子裡的水,喘口氣,接著啃著麵包,看樣子他是餓壞了,來不及給我說句話。
“別吃了,過期了。”我奪開面包,指著麵包上的生產日期,其實中國產品的生產日期又何時準確過,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我給行健煮了滿滿一鍋麵,他吃了個乾淨,喝了杯水,打了個飽嗝,這算是肚子裡終於有了點東西。
我坐在沙發上,正等著他向我解釋這一切,可他吃完後,抹抹嘴巴,躺倒在床上,睡了。
我快被他氣炸了,衝上去,把他從床上拽下來,行健也急了,眼裡冒著火光。
“你幹嘛?”他團團掉在地上的床單,抱著胸前,又躺在了床上。
我腦袋快要炸了,像瘋子一樣,不由分說,再次將他拖下床。
我們倆扭打在一起,到最後,臉上都留下幾個拳印。
行健坐在窗戶那狹小的空間上,我還腦袋暈暈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扔給我一支菸,我點上他,背依著床沿。
“我對不起你,遊方!”行健昂著腦袋,盯著天花板。
“我擔不住你的這句‘對不起’。”
“我TM不是東西。”說著,行健竟然大聲哭了出來。
這多少讓我始料不及,我站起來,傻傻的立在原地,接著從桌上抽出兩張紙巾,遞給他。
“跟哥們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哭啊!”
“賠了,全賠了。”他又哭了起來。
“什麼賠了,到底說的什麼?”我心裡著急,抓著他的手臂,問他。
“股票,股票……”
我忘了他將“股票”這邪惡的詞彙說了多少遍,我從他手奪下被他擦成一團的紙巾,使勁扔到他臉上,怒罵他:“混蛋,艹你姥姥。”
他沒有還言,更沒有還手。
我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省下的錢打了水漂了,我又得從頭做起,像一年之前,耳朵邊回想著媽媽叫我的名字,爸爸粗獷的笑聲,還夾雜著行健的哭聲。
“行健,知道嗎——今天立秋。”
他沒有回答,沒有回答的還有即將過去的夏天。
作者題外話:因為參加一個活動,所以更新慢了。
第十二章 最後通牒
歐陽回到家時,歐陽主任和歐陽媽媽端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歐陽回房間換了件衣服,準備到客廳接受父母的集體審判,這時候,收到了我的簡訊——行健出現。他沒來得及給我回資訊,因為媽媽在客廳裡叫他。
歐陽把手機丟在床上,快步走到客廳,坐在媽媽身旁,歐陽爸爸坐在他的對面。
歐陽爸爸端起瓷茶杯喝了口水,給歐陽媽媽使了一個眼色。
“小謙,爸爸媽媽今天有事要和你商量商量。”歐陽媽媽很平和。
“媽!你今個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您說不就行了,搞得怎麼跟機關會議似的。”歐陽笑笑。
歐陽爸爸很嚴厲的瞪了他一眼,歐陽不做聲了,趴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