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他的口音有點像臺語和客家話混雜,因為“家學淵源”的關係,她兩種語言都會講,可還是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
“我應該還活著吧?還是難道這兒是天上?”姜緣這才想到還有這個可能性,若這裡是死後的世界,倒也說得通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識得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聽不懂,請問你會說國語嗎?”
兩人面面相覷,終於發現了某件很嚴重的事——他們語言不通!
“糟糕,這下尷尬了。”孟悅然頭疼的抱著腦袋,無意間瞥見放在桌上的便條紙和鉛筆,頓時靈機一動,“啊,有了。”
她興奮的拿起紙筆,寫了幾個字後,遞給他。
姜緣接過字條,見到上面寫著:你叫什麼名字?
他很訝異他們用的文字是一樣的。
“姜緣。”他指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她,“你呢?”
“姜緣?”她疑惑的重複唸了一遍他的名字,實在猜不出是什麼字,只好將筆遞給他,要他用寫的。
姜緣接過那枝在他看來很詭異的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喔喔,原來是姜緣啊。”她恍然大悟,取過筆,將自個兒的姓名寫在他的旁邊,“我叫孟悅然。”
“孟悅然。”他仔細記下紙上的字和她的發音,然後才又在紙上寫:此為何處?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孟悅然為難了,她小心翼翼的寫下:你最後的記憶是在哪一年,哪裡?
他想了想,德佑元年,十一月,常州。
孟悅然臉都白了,雖然不知道德佑到底是哪個朝代哪個皇帝的年號,可這男人並非這時代的人一事,顯然已經很清楚了。
這也解釋了他那身奇怪的鎧甲……
她遲疑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事實,這裡不是你生長的年代,而是幾百年甚至千年後的世界。
他瞪著那行字,內心震撼不已。
她的話實在讓人很難相信,但眼前陌生的一切,甚至手上這枝不知什麼材質的“筆”,卻又令他不得不信。
如今已非大宋的天下?他急促的寫下。
他居然是宋朝人?孟悅然覺得腦袋像被人重重敲了一記。
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嗎?她腦中浮現了個“囧”字。
她歷史真的不怎麼樣,不過幸好她還滿喜歡看金庸的武俠小說,所以宋元這段歷史她還是有些基本概念。
宋朝在距今七、八百年前就滅亡了,被蒙古人滅的。她很遺憾的將便條紙遞給他。
“滅亡……了?”雖然姜緣心中早隱約有底,卻仍大受打擊。
而且,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在城牆上那一墜,竟讓他墜到七、八百年後的未來?
見他愣著,她撕下另張便條紙,繼續寫: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既來之則安之,你先好好休養,之後再看要怎麼辦吧。
她將便條紙塞進他手裡,但他還在震驚當中,完全沒有開啟來看的意思。
她嘆了口氣,又撕下一張便條紙,不管你有什麼打算,總得先把傷養好,我晚上不能留下,你在這先住一晚,我明早再來看你。記著,千萬別把你的來歷告訴別人,若有人問起你的事,都一概搖頭裝作不知。
知道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而自己也該回去查查德佑元年又是什麼時候,於是她拍拍姜緣的手,轉身離開。
“孟小姐。”
隔天早上孟悅然再度出現在病房時,護士恭謹的喚著。在上頭的殷切叮囑下,大家都知道這個年輕女孩身分不簡單,誰還敢怠慢?
“辛苦你了,他的情況還好嗎?”
“很好,沒什麼問題,不過姜先生整晚在看電視,不肯休息,也不說話呢!”
昨晚她離開時便已告知院方姜緣的名字,但也提醒他們除非是必要的醫療行為,不然儘量別打擾他休息。
“沒關係,我先和他談談。”她瞧了眼那正專注盯著電視看的男人。
待護士離開後,她才朝病床走去,以一種輕快的語氣向他打招呼,“嘿,聽說你看了整晚的電視?這樣不太好吧?你傷還沒好,需要多休息。”他眼睛裡都是血絲呢!
她是沒期望能得到他的響應,畢竟語言不通嘛!只是對於他如此迅速接納了“電視”這個邪惡的現代產物,她還是感到萬分佩服——佩服那個發明電視的人。
“還好,這個……很厲害。”姜緣望向她,迸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