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中國是一個延續幾千年的國家。”
這次我笑的更厲害了:“也難怪你們會這麼想,如果僅僅是從朝代的更迭上算,中國的確是年輕的國家,但是你會認為現在的法國和路易十三的法國沒有關聯嗎?還是你會認為現在的民主制希臘和過去的城邦制希臘,因為政體不同,所以就代表了兩個文明?就算你們是這樣界定的,但國際上承認這種標準嗎?”
他撇了撇嘴,無法否定我的說法。 “以你的漢學功底,其實很明白這只不過就是日本人自我安慰的藉口。中國人有句俗話: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從根本上說我們並不認為皇族的興衰和文明歷史能扯得上關係,歷史上每一箇中原王朝的建立都是在破壞了原有體系之後才成功的,每一個新朝代都要總結前人的失敗經驗然後加以改進,但是它們卻又都被各種新問題搞垮,外敵入侵、腐化墮落、天災**、軍閥割據,似乎任何一個理由都能瓦解一個曾經強大無匹的王朝。但是要我說最為致命的卻只有一條。”
他露出了一種好奇的眼光,看得出他已經明白我在解釋什麼了:“是什麼原因?”
“很簡單,那就是作為既得利益的統治集團脫離了社會,使得他們對國家的現狀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與干預能力,用我們的話說就是統治階級脫離了群眾,導致他們無法行使應有的管理能力,最後大多都是在武裝起義中土崩瓦解,然後新的統治者上臺,為了避免前人的失誤便制定一些防範措施,但行使不了幾年,完全不瞭解民間疾苦的繼承者們便開始了新的迴圈。因為中國實在是太大了,所以這個迴圈的過程也比較漫長。”
“所以您想終結這種迴圈!”他吃涼的長大了嘴巴。
歇夠了的我再次站起身開始了我的散步,他也急忙的爬起來跟在我身後:“我沒這種能力,但是願意去嘗試,如果我能讓中國的那些新貴們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也許這真的是一種終結,可又有誰能說得準不會出現新的問題?也許這又是一次三百年的週期,但那已經不是我要考慮的。畢竟中國的歷史就是在這種現問題並改正問題或是死不悔改中走到了現在,我們從沒有根深蒂固的某種社會共識,也沒有能延續五千年的貴族,即便是被尊崇了兩千年的孔家也在新中國失去了所有的貴族特權,所以我一直不在乎雨光能不能繼承家族的產業,畢竟中國人就是在五千年的變化中才誕生了與眾不同的文明。”
這一次他陷入了長長的沉思,我說的東西在中國人看來可能很好理解,畢竟我們天生有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勁頭,可對於認為皇族不可侵犯的日本人來說,這種言論未免有點聳人聽聞。日本人常說我們並不是那個強悍無匹的漢民族,但是正像我說的,真正的漢族在黃帝帶著部落進攻螢尤的時候就已經不存在了。所謂的漢族就是民族融合的產物,堅持什麼華夷大防也是徒惹人笑,但這不代表我們就能無條件的接受所有外來文明,對於我們來說文明延續的根本其實是個人價值觀與國家價值觀的取向。這絕不是海島國家或是歐洲文明所能理解的。要說現代社會有什麼相似的結構,那也只有一些移民國家才具有這種雛形。
“你看!”我指著不遠處正在兜售冷飲的小販,和熙熙攘攘的遊客說到:“因為金錢的原因我能享受到較為清淨的沙灘。
在這些人眼中我們的確是在享受著少數人的特權。但是除去這些外在的原因,當我們同樣的身處大海時,卻平等的讓人膽寒,任何一點潮汐的變化都能讓我們無差別的去死亡。絕不會因為我的社會地位較高就死的好看一點。幾千年以來,中國的統治階級就是忘記了這種平等才會導致自己的滅亡,日本會不會走上我們的老路?這一點我從來不去操心。但是我知道新中國的奠基人從根本上已經現了問題的關鍵,只是世事無常,再強悍的開國之君也無法干預自己死後的國家。更別提任何一個皇帝都只是平凡的人,而不是神仙,他們也會犯下各種錯誤。那麼以史為鑑,活著的人享受著的人有義務去防止墮落的生,不管他們的地位多麼卑微。只要螳螂足夠的多就是坦克的履帶也能阻止!如果社會需要一個祭品,需要一個使人們警醒的倒黴鬼,那麼我將微笑著做衝在最前面的人。”
“但是如果這只是您的一廂情願,”可怎麼辦?透過我的觀察,大多數的中國人似乎已經拋棄了社會責任感!”
“是的!既然有拋棄,就必然有重拾的那一天,魯迅先生說:不是在沉默中爆就是在沉默中消亡!而中國的歷史已經證明了,我們爆的次數遠多過消亡。雖然我個人並不喜歡那種:老子曾經天下第一!的大中華情結,但正是這種